“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展昭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你的父亲跟那位老夫人很熟吗?可知她来自哪里?”
“这小人可就不知道了。”范宗华摇了摇头:“不过,小人却知道,这位老夫人是秦家出来的。”
“秦家?”
“是啊!”范宗华一脸向往的说道:“二十几年前,那秦家可是咱们这草州桥有名的大户人家,当然,这秦家现在是没落了。可要说以前啊……”
“秦家怎么了?”公孙策赶紧把范宗华的话题给引回来。
“听老一辈的人说啊,”范宗华的话题终于被引回正道:“听说那秦家有人是在京里做事的。这在京城做事嘛,自然赚得也多,所以那秦家才家大业大的……”
公孙策深深吸了口气:“那位老夫人原来就是住在秦家的吗?难道她是秦夫人?”
“应该不是。”范宗华摇了摇头:“当年,小人的爹范胜就在秦府打杂,赚些糊口钱。他说过,那天,嗯,现在也已经有二十年了吧,我爹他啊……”
“二十年前的一天,这位老夫人来到了秦家,”公孙策尽职尽责的做着把范宗华的话题引回正道的工作:“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年前,”范宗华接着说道:“有一天那秦家突然就来了一位盲眼贵人,就是这位老太太……”
“要说这老太太啊,”范宗华露出了几分向往的模样:“我爹当时就说过,他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不过,就是有一点……”
“不过什么?”展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听得津津有味的于小鱼,暗中佩服于小鱼对范宗华超强的忍耐力:“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范宗华摇了摇头:“我爹他说,那女人也没什么毛病,说话也和善,待人也好,就是太喜欢哭了,好像有什么伤心事一样,天天不停的哭……”
“难道她的眼睛……”公孙策像是明白了点什么,不禁试探的问道。
“她的眼睛?”范宗华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哦,我爹怀疑,她的眼睛就是生生的哭瞎的……”
听到范宗华的话,公孙策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的父亲与那位老夫人的交情怎么样?”展昭好奇的问道:“你也是那个时候认识那位老夫人吗?”
“我爹他一向忠厚老实,又不多话。”范宗华笑着挠了挠脑袋:“他跟我可不一样。他是根本就不怎么说话的,而我……嘻嘻……”
“然后呢?”这回打断范宗华的跑题的于小鱼:“然后又怎么了?你之前说过,秦府败了,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爹他忠厚老实,”范宗华看了看紧紧挨着展昭的于小鱼,暧昧的笑了笑:“因此,老太太对他倒是不错,经常的接济他。所以,认识了老太太后,我们家的生活也好了很多。”
“看来,”看着范宗华好像陷入回忆,公孙策开口说道:“那位老夫人倒是乐善好施的善人……”
“可不,”范宗华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惜了,就是好人的命都不好。”
“难道,”展昭问道:“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范宗华点了点头:“后来,秦家在京城的那位,无缘无故的就死了;而他的母亲也相继死去。正所谓‘人在人情在,人亡两交无’,那老太太本来就是寄居在秦府的,这下子,就再也无法在秦府呆下去了……”
“也就是说,”公孙策说道:“在秦母亡故后,老夫人就被秦家的后人给赶出了秦府?”
“可不,”提起这件事,范宗华便满脸的不忿:“要说这秦家的子孙真不是东西。秦母一走,他们就把老太太给赶出去,完全不顾老太太的眼睛看不到……”
“这秦家人也太不讲理了,”赵虎听得满是怒意:“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看不到东西的老人家呢?”
“可不,”范宗华一脸的爽快:“你看,他们后来不就遭到报应了,老太太才出来几天,那秦家的子孙就打了起来,再后来又一把大火,把他们都给烧没了……”
公孙策与展昭对视了一眼,又开口问道:“那老夫人离开了秦家以后呢?住在何处?”
“本来,”范宗华回道:“我爹他是想让老太太住在小人家里的,可是老太太却坚决不肯。正好小人家附近有一个苦窑,互相照顾起来也方便,我爹便收拾了收拾,让老太太住了进去。”
“那老夫人这二十年来,”公孙策突然对范宗华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就一直由你们父子照顾着吗?”
“嗯,”范宗华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每天给她送点饭菜什么的。后来,我爹又让我在苦窑外面搭了个窝棚,保护着老太太。”
“那现在你的父亲……”
“早就没啦,”范宗华说道:“他死之前,还跟我说呢,让我一定好好的照顾着老太太。反正我娘死的也早,我就当养着娘了呗,也不费什么事。”
这边,于小鱼、展昭等人因好奇而向范宗华打听了老夫人的事情,同时,也正是因为这次打听,对范宗华的印象由厌其唠叨上升到了一种敬意——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细心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近二十年的;另一边,包大人更是通过老夫人的叙述,知道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而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开封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都将难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