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本王刚才还奇怪,那个女人怎么没有出现,若不是特殊的原因,她现在又开始捅娄子了,肯定又会做伤害本王的事情,还好,她不在……”刘清睿说完又笑了几声,但眼底却有一丝小失落--那个女人竟然不在,不是已经邀请她了么?怎么可以那么任性,说走就走呢?
沐云放对于刘清睿的话满脸黑线,自己的女人就是这个德行么?
“是我没有处理好,没有提前告诉她,所以她有些生气。”沐云放也不掩饰萧玉朵离开的原因,说完,轻叹了一声,关于自己的生活事情,他很少向别人透露。
刘清睿忽然脑洞大开,问道:“她不会与你和离吧?”
沐云放一怔,非常意外的看着刘清睿,一字一句道:“王爷何出此言?”
事实上,萧玉朵就是要和自己和离,但刘清睿是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她似乎说过,若是你的心里有别人,她就会离开,”刘清睿充分发挥了自己善于乱猜又胡思乱想的特长,外加添油加醋,继续道,“本王当时还开玩笑说但愿她记得,她反过来就说说话就会算数。现在她又独自离开你,回了平阳,本王观你们关系一定紧张了,可能已经到了和离的边缘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个整天捅娄子的女人,不适合你--你看你,冷静,沉稳,不苟言笑,温文尔雅,你看看她,活泼,冲动,话唠,不优雅,不端庄,和你整个不再一个档次上,所以离开也好。”
沐云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王爷,你就是这样安慰我么?幸灾乐祸?别说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就是到了那一步,王爷也应该劝和不劝离,不是么?”
刘清睿又是嘻嘻呵呵笑一阵--似乎他很喜欢这种和沐云放的相处方式,不断的挑逗,看着沐云放困窘,然后他幸灾乐祸。
“既然你们相聚,本王又在,不如你们就在京城合卺,如何?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回去,你那个刺猬王妃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若是水烟有了身孕……”
“王爷,沐家自有规,正妃不生男丁,妾室不能生育。”沐云放不等刘清睿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梅水烟道,“水烟,你先到外面厢房等我,我有话和王爷说。”
梅水烟听沐云放说到“妾室不能生育”,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她带着一抹委屈轻咬下唇,一副隐忍的模样,起身点点头,温柔道:“我出去等你--王爷,我先出去了。”
说完,袅袅婷婷走了出去。
等梅水烟出去之后,刘清睿嘻嘻哈哈的样子稍稍收敛一些,手指外面道:“现在你们终于团聚,本王也放心了,她对你是一片痴心,老弟,你可不能负了她。”
“我自会好好对待水烟,不过,我和萧玉朵已经--已经圆房了,我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而不管么?”沐云放紧抿嘴唇,顿了顿,扫了刘清睿一眼,转了话题,“好了,不要说我的事,如今你是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义王已经认为帝位非他莫属,此时已经开始肆意拉拢群臣,打击之前的太子党,如此心胸与肚量,大梁未来堪忧--本王怎么也应该比他强一些,对不对?”刘清睿说着,自嘲的笑笑。
沐云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忖什么,然后道:“如今东部军队长官空缺,很可能苏帅会过去,镇守东部,他的为人你我清楚,是典型的中间派,正直忠厚,北部的帅位会暂时空出来,不出我所料,义王一定会让我二叔顶上来,不过我在北部,可以钳制他一些,而南方十三府尽在你的手中--皇上的意图,我们虽不可揣测,但他对你寄予厚望是明摆着的,故义王也会对你忌讳,而且下一步,你就会成为他的对头。”
“本王知道,不管我喜不喜欢,我都会和他兵戎相见,他不会容我,”刘清睿笑了笑,手里拿着玉骨折扇把玩着,“你预测一下,我们可能何时兵戎相见?”
“不出两年,王爷以为如何?”沐云放也不客气,微微一想,便说出一个期限。
刘清睿点点头,又是一个苍凉的笑:“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若是可以选择,本王根本不想起什么波澜。但是,我不能后退,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沐云放难得露出一抹淡笑:“以王爷的聪慧与远见,在下不必多言--对了,以后麻烦王爷不要在水烟跟前贬低我的王妃,毕竟代表了我的脸面。”
“好好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水烟受了委屈,她可是我干妹妹,若是她受了委屈,本王可要给她做主。”
“好啊,那王爷尽可以去和萧玉朵对阵,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做主。”沐云放一声嗤笑,幸灾乐祸得看着刘清睿。
果然,对方有些无奈耸耸肩,道:“我只与你算账,至于你那个刺猬,还是你去对付吧--你何时启程回平阳?”
“明日皇上要召见我,所以等面圣之后就会回去,原本的出征也因为钱存仁取消了,不知道皇上对北地有什么新的打算,明日都需要向皇上禀明,最晚后天就会回平阳。”沐云放计算了一下时间,除去明日必要的活动,后日一早启程就可以。
谁知,刘清睿立刻露出不舍,叹口气道:“现在出征被虏计划取消,你何不多呆几日陪陪本王,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再见了--对了,我听说义王已经宴请你好几次了,我那个欣兰侄女对你似乎有些意思,这美人追着你跑的感觉如何?”
本来沐云放的脸色刚刚正常了一些,被刘清睿一说,立刻阴了下来,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他竟然去找萧玉朵,要给她两万银子,要她与我和离--如此‘良苦用心’也真难为了他们!”
“原来盼着你们和离的不只有我啊……”刘清睿煞有其事地点头,然后又摇头,“哎呀,这可不妙了,哪有夫妻被别人这样惦记和离的呢?本王不看好你们,只怕是迟早……”
沐云放没好气的起身打断道:“看来王爷是太闲了,对别人的事情总是这么幸灾乐祸,在下告辞了。”
刘清睿看沐云放要走,忙起身拦住道:“别别,开玩笑的,你看你,平时挺能绷住的,怎么今日一说你和萧玉朵,你就这样急眼了?不就是要和你和离么,你只要不松口,她可能做到么?还不是乖乖呆在王妃的位子上?”
沐云放闻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回道:“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可若是人在心不在,是不是更麻烦?--最晚后日我一定要离开了,不然,我和她真的会出现麻烦……我不想如此……”
刘清睿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玩笑归玩笑,我知道你对那刺猬女人是上了心。说实话,她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和她生活估计一点都不乏味。好了,你就先去解决你的事情吧,我们保持联系就好。刚才你的提醒我也考虑了,你说的最好的地方我想到了--信阳,离你不远,离京城也近,关键还是我的地盘,你觉得如何?”
沐云放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又说了一些机密话,沐云放才独自出来,带着梅水烟来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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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看见沐云放终于出现了,俏脸不由就闪出一个浅笑。主动迎上去搭话道:“王爷请坐。”
沐云放看七公主并没有邀请几个人,只有几个军营几个将领--不出意料,还有娇兰郡主。
她自从沐云放出现,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当她看见沐云放身边紧跟着一个娇弱的美丽女人时,不由一愣--这个女人她认识,让她惊讶的是,沐云放竟然不带萧玉朵来,而是带着这个梅水烟前来,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地位之高。
他们是什么关系?难道比萧玉朵还要亲近?是他的宠妾?
这一连串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娇兰郡主满是幽怨又羡慕,还有一丝嫉妒。
沐云放从进来根本没有看对方半眼,除了必要的客套,他连七公主都很少说话,反而是七公主不断地找话题和他说。
很快,沐云放就起身告别。
“在下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公主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沐云放态度平静找了一个借口。
七公主脸上露出复杂的情愫,送他出去时,低声问道:“王爷还在生本宫的气?”
“……”沐云放不做声,片刻,他看对方一脸问询与委屈,便转过头,正色道,“在下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对于拿士兵生命当儿戏,公然临战违背我作战计划的人,实在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抱歉。”
“难道萧玉朵就没有一点可挑剔的地方么?她击退十万敌兵不假,可是她临阵逃脱难道就没有一点过失么?”刘艳艳忍不住替自己争辩了一句,自己即使受伤也没有逃走,而那个萧玉朵看形势不对,就跳河了,这实在有些丢人。
她不说萧玉朵还好,说了沐云放的脸色直接黑了,转过身子一字一句回道:“她若是不逃,下场就只有死,因为那时援兵根本不能到达,关键是,她即使逃走了,该做的都做了--她明知打不过钱存仁,但将钱存仁的行踪及时告诉后来者,使沐西和小图还有其他人追击钱存仁并且抓获他。她没有耽误一点军情,同时也保全了自己--公主真应该好好学学才是。”
他从来不和异性说这么多的话,现在却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快直接倾吐出来,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刘艳艳,转身大步离开,再没有回头。
梅水烟也匆匆想刘艳艳福福身,快步追沐云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