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到这一幕眼眶都要撕裂了,攥着铁尺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拔步就要冲上去拼命。
但吴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兔崽子,想想你娘,你死了你娘怎么办?活着,好好活着,就有给我报仇的机会!退后一步不是孬种,你要是死了,我也就白死了!我还指望你来救出我的神魂出苦海呢!”
“吴叔,毁了自己神魂!快毁了自己的神魂!”陈卓边跑便嘶声嚎叫。
吴叔颓然的跪在地上,双目微微斜着,深深地了陈卓一眼,随即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陈卓猛的顿住脚步,浑身剧烈的颤抖,几乎咬烂了自己的嘴唇,最后扭头便走,余光之中,他到暴怒的德吉用那灌顶壶将吴叔的神魂收进了灌顶壶内,神魂一旦进了灌顶壶,那便是永世不得超生,永世沉沦在苦海之中,不得出头!除非陈卓砸烂了灌顶壶,将里面的神魂放出去。
吴叔怕陈卓拼命,所以宁愿神魂永世沉沦,也要教会陈卓学会如何取舍,如何保住性命!知道自己活着才能将吴叔的神魂拯救出来!这样陈卓便不会轻易死去了。
陈卓没有回头,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就这样一路狂奔下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德吉没有追他,德吉的一条胳膊彻底化为飞灰了,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暴怒的他正在催动灌顶壶拼命地熬制吸收进去的吴叔的神魂,叫他受尽煎熬!
灌顶壶之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嘶声痛呼……常笑冷不防出手伤了丹增,益西自然不会再给常笑用通条上子弹,转动转轮上发条开枪的机会。
他直接祭出一个转经轮,这转经轮一出来便在空中丢溜溜转个不停,好似留声机一般的放出一阵阵的宏大梵唱来。
这梵唱声音晦涩,常笑自然听不明白,但这梵唱有一种难以抵御的威压,好似千百个人骑在常笑的头上朝着他不停嘶声断喝一般。
常笑就觉得耳朵里面有无数人在嘈杂呐喊,整个脑袋好似要化为一团浆糊,木木的涨涨的,随时都要爆裂开来,和当初他脑子中弹之时的感觉差不多。
常笑就觉自己的脑袋在慢慢涨大,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涌到了头顶一般,他不知道此时他的七窍都开始往外淌血了。
益西的这件法器内中有数百个魂魄在不停地持经诵咒,念得也是密宗的镇魂经典,寻常人在这经典之下会被震破七窍,最终脑浆糜烂而死,最是邪门。
益西冷笑一声道:“小子,我这转经轮还从未对俗人施展过,你是第一个,这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此时丹增也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他的一只眼睛算是彻底报废了,他伸手在眼窝之中一扣,将那破碎的眼珠,还有那颗铅丸扣了出来,眼窝处现在就是一个血黑色的大洞,涓涓的往外淌着血水。
丹增疼得又是一声嘶吼,随即将眼珠和着那铅丸都丢尽嘴中,两口嚼碎咽了下去。
丹增另外的一只眼睛通红似血,迈步就冲到常笑身前,一脚踹在被转经轮声音所摄的常笑的胸口,将常笑整个踹飞,咆哮道:“益西收了你的法器,我要好好折磨他,我要操他一百天才叫他死!”
益西闻言,了眼暴怒如狂的丹增,微微撇了撇嘴,但还是将转经轮收了起来,淡淡的道:“丹增,别把他玩成一块破布,要知道澜光肯定还想要报仇呢,卖相太难了,澜光会不高兴的!”
丹增此时根本不在乎澜光怎么想,他腥红的眼珠之中只有暴虐,将常笑蹂躏致死的暴虐。
益西收了转经轮,常笑立时觉得肿胀的脑袋一松,这种感觉就像是孙猴子脱掉了紧箍咒一般,浑身轻松。不过胸口被丹增踹了一脚,此时开始疼痛起来。
眼着丹增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常笑连忙捏着长刀站起身来。
走到近处常笑才知道这丹增身材这般高大,足有一米九还要多些,这在喇嘛之中是极少有的高身材,丹增的身材也是极壮,站在那里铜浇铁铸一般,一就是极度耐操的角色!
常笑不敢怠慢,不过心中却微微一松,那些稀奇古怪的神通手段他完全不是对手,但要说是两个人放对厮杀,他常笑还真就不怕任何人。
常笑深吸一口气,压住胸口的疼痛,晃了晃手中的长刀,一个箭步迈上去,窥着丹增瞎眼的左侧盲区一刀朝着丹增脖子斩去。
丹增根本不躲不闪,开声一喝,脖子上的黝黑皮肤陡然之间鼓起一层铁粒般的鸡皮疙瘩,常笑这一刀斩在上面就像是斩在了金铁之上一般,铮的一声金属交鸣,常笑的长刀猛的弹起,刀刃都卷了,常笑的虎口震得酥麻不已,几乎无法再把持手中长刀。
常笑心中陡然一惊,连忙后退,此时他想起了当初的那个洋女人,也是全身坚硬似铁,甚至连胸前的一对**都钢浇铁铸一般,刀剑什么的根本对付不了!
常笑身形一跃,退出十余步距离,掂了掂手中钢刀,上上下下的琢磨狞笑着一步步走来的丹增身上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