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未眠,在宁呈森那里受的气未消,米初妍不免有些烦躁,丢了枕头,半个身子趴在床沿去够那份检讨,捡回一张,另一张怎么也够不到,憋的脸红耳赤最后还是不得不下床去捡。
郁闷自己苦心熬出来三千来字被宁呈森嫌弃,捡回来的时候,将自己丢回到床上,仰躺着阅读,她写的时候情感涌上来,那是声情并茂的感觉,就挑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还说什么犯错的根源,她根本想不出来他所谓的根源是什么好吗?
米初妍眯着双眼,逐字逐句的看,看不过半页,她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妥,可是,当她回过头去重新阅读的时候,又没发现哪里有字句不顺。
可是,越往下看,那种不妥感就越强,直到她读完整页后,学着他的样儿,一目十行的扫视,这样一扫,问题出来了!
整页纸,每个角落都有徐暮云的影……
后来她特别无聊的去细算了下,单是徐暮云的名字,在她的笔下就出现过十三次!所以,这就是宁呈森觉得这份检讨书看不顺眼的原因?
米初妍觉得,她有时候就是会控制不了犯欠,有了这样的认知,哧溜又下了床,跑去书房向他求证。
当时他在看手提,修长的大手摆在键盘上,熟练敲字,跳跃的指尖煞是好看。她凑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好笑道:“如果我把那些名字都划掉,总不用重写了吧?”
他不语,她晃了晃他的脖子:“你倒是给个话啊!气性怎么就那么长?我都腆笑多少次了,你还板着脸?崩着脸多显老,这样走出去,小心人家说你是我叔!”
“我是你叔?我觉得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幽冷的嗓音,自前方向后,绕至她耳侧,让她不觉发杵。
唇角抽了抽,米初妍略有些不适,绕着他脖项的双臂,也不禁松了松:“如果什么都不是,那我住你这里算怎么回事?我欠是不是?”
如果什么都不是,那她为什么要厚着脸皮跟他回宁家?如果什么都不是,那她为什么死乞白赖的求着瞿安和徐暮川要去H市?如果什么都不是,她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接近那个死刑犯?如果什么都不是,她为什么又在发现宁婕的不对劲之后跟随过去?
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忧他所忧,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父母面前一句他的不好都不肯说!
米初妍不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还是什么话,总之,他的这句话让她心里特别的不痛快,甚至,微微的伤,胸腔至喉咙,涌起涩意!
她彻底松了他,却是没有离去,绕至桌前,有些固执的对视他的深眸,非要得到他的解释他的回答。
而宁呈森,也彻底抬了首,手提被他的大掌压下,靠着椅背看米初妍,声线哑沉:“我介意你跟徐暮云甚至是任何一个男人的任何亲密举止,但我更气你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让我气翻天的,是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当有了危难的时候,你根本就想不起我来!”
“你发现宁婕的时候,我离你多远?V308包厢离你多远?就算你要看着她不想她消失在你的视野中,那请问,你给我打个电话需要多久?发条几个字的短信需要多久?”
“那一次在伦敦机场从徐暮川手中接过被他劈昏过去的你,那个晚上看着酒店浴室无助疯狂到要自残的你,那个白天在门外听到你和徐暮云谈话的声音,每一次回想都能剜我的心!我说过,这辈子定护你周全,即便拿我的命!”
“如果今天因为你的偷听再度让自己陷入险境,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在那边跟曼夫柯的人谈怎么签约,如果你有任何的万一,你还想不想让我活?”
“邱志光就是H市监狱的那个光头,我舍弃暂时的利益也要把宁婕逼回到穗城,是因为我想利用宁婕去搭周鸿生的那条线。我昨天告诉过你,我跟你说那么多事,从来不想你去掺和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清楚的了解我而已!对我来说,只要你平安,就是最好的!”
“可是我说过的话你在乎过吗?你有没有细细推敲过,我每次跟你谈话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态?你有没有反过角度想过,每一次你受伤我心里有多痛?米初妍,我是你的男人,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想要向你靠近的时候,我就要付起对你的责任!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处处为我入险,然后一不小心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