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亭。
苏恪离开王守仁身体的时候,将自己所做之事的所有记忆都留在了王守仁脑海里,所以王守仁是知道之前苏恪所做之事。
他自然认识马三,对这个忠厚朴实的汉子,他很是欣赏,更何况对方还救了他一条命,几句寒暄之后,两人就熟了起来
“马兄,你怎么过来了家里都安顿好了”王守仁性情仁厚,第一句就是询问人情况。
“都安顿好了,当日我连夜赶路,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王家大院。祖母知道你情况,知你一个人外出,她怎么都不放心,我就自告奋勇过来了。贤弟,这两位是”
术士有眉有眼地说了一通,然后就将话题引到了白素和苏恪身上。
王守仁转身介绍:“哦,这位是苏兄,昨夜碰巧在亭子里遇到的。这位姑娘是。。。。。。是半夜来此避。。。。。避雨的。”
这时候,白素已经醒转了,但依旧显得很是虚弱,她靠在泥墙上休息,也不说话,就低着头,任满头浓密青丝垂落如玉脸侧,可怜又可爱。
王守仁看了一眼,两眼,三眼,几乎失了神。
一旁的马三眉头皱了皱,伸手拉了下王守仁,低声在他耳侧道:“贤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王守仁回过神来,对这个马三,他很放心。
马三小声道:“那苏兄弟倒没什么,应该只是过路行人。但这位姑娘却不同,你看她容貌如此之盛,又在夜半出现在荒郊野外,实在诡异,恐非我族类啊。”
王守仁听的一怔,下意识道:“子曰:敬鬼神而远之,我是读书人,不言鬼神之事。但昨夜至今,这姑娘没有半分害我举动,就算她是异类,那也是良善之类吧。”
他性格单纯,但并不傻,经过一夜,也觉察到白素的不对劲了。
马三听的暗暗咬牙,继续道:“贤弟,你看这姑娘,身上有伤,恐怕是要让你助她养伤,等伤好了,那事情可就说不准了。有话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若到时候,这姑娘真生异心,害了你我家人可就晚啦”
他说的很有道理,王守仁心生疑虑,他对蛇妖的来历并不是没有犯过嘀咕,现在马三这个救命恩人也这么劝他,他心中就有点动摇了。
见他这幅模样,风雨亭内的蛇妖就知道,她必须反击了,否则这书生真有可能被这术士劝走。
她也不能轻易就撕破脸皮将这书生强抢到身边拘禁起来,一是没把握,二是这么一来就相当于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了。对方只是个术士,任务失败了无非损失一笔钱,她要是失败了,那后半辈子就就惨了。
所以不到最后时刻,白素不会使用蛮力。
那该如何挽留书生白素唯一的底牌就是这书生心中对她的好感了。
亭子里,她开始咳嗽,越咳越烈,听了让人心惊,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止住,等她拿开捂着嘴的手时,嘴角分明出现了几缕鲜红的血迹,整个人也显得越加颓靡,似乎随时都会晕死过去一般。
王守仁看到了,心中莫名一痛,难以抑制地出现一股怜惜之情,脚步不自觉挪动,就想走进亭子查看白素的身体情况。
但他被马三拉住了。
马三再接再厉地劝:“贤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王守仁又犹豫了。
这一幕看的白素直咬牙,可她现在表演的是一个重伤虚弱的女子,话不能多说,只能装可怜。
可装可怜这一招,被马三给破了。一时之间,白素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到这个地步,苏恪知道他不能在旁边看戏了,因为这白素会给他传法。
虽然昨夜给他传的法只是世俗的武功,但他好好经营双方关系的话,难保有一天对方不会传他贼术,而且还是正当合法的贼术,他作为一个普通玩家,可以不用顾忌天庭去用。
他自然要好好经营这段关系。
他冷哼了一声,鼻子嗤了口气,极不屑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救人救到底。昨夜还殷勤救人,如今被人撩拨几句就找不到初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