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一喊出声,苏恪不用看就知道院子里出了什么事。
无非是美色动人心的老戏码,兰氏容貌太盛,大大超出了一个普通农户人家的承受能力,这样的美人,又是好人家出身,就算配县令的儿子也尽配的上,一个普通农户想要藏着掖着,就如怀玉夜行,迟早要引祸,苏恪只是恰好碰见罢了。
不过,外面发生的都是普通玩家的世俗纠纷,除非必要,苏恪不会插手。
门外继续有声音传进来。
“哎,别介,老张头啊,这就是你那远近闻名的俊俏儿媳吧,啧啧啧,瞧这水灵的脸蛋,我看了都想掐上一把了。”
“大人,哎~大人,您来这边,老汉我有话要说。”
屋外静了一会儿,紧跟着,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去你的老张头,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李四?你当我是叫花子不成?”
却是张老汉想要用银钱消灾,结果银钱太少,反倒惹的李四恼羞成怒了。
屋外传来‘噗通’一声响,有人摔倒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的是张家母亲和兰氏的惊呼声,随后又传来张老汉的痛呼声,然后是大哥的怒喝声。
“你做什么!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大哥怒吼一声,听声音,似乎拿起了什么农具。
紧跟着就是‘锵’地一声兵器出鞘声,那自称李四的男子厉声大喝:“怎么地?怎么地?还敢袭击官差不成?你们这是想造反啊?啊!”
听到这里,苏恪知道他再也不能再躲着了。
平日里,张顺作为幼子,难免受宠一些,不过张顺这人懂事,在家很是本份,并且十分护家,一旦有外人欺负上门,他往往是第一个冲出去的,所以一家人之间关系极亲密团结,真正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这时候老父受欺负,不管对方是不是官差,于张顺而言,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哐当’一声,苏恪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院子中,张老汉正倒在地上,身体痛苦伛偻着,额头磕在地上,磕出了一个大大的血肿。
张家母亲正扶着自己丈夫大哭,大哥手上握着锄头,怒目圆睁,却终究畏惧对方官差的身份,始终不敢冲上。
大嫂兰氏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抹着眼泪,模样楚楚可怜,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生保护的冲动。
那叫李四的家伙更是眼睛都看花了,虽然拔刀恐吓,但十分注意力,倒有七分在兰氏上。
这李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身上穿一青蓝色布袍,中间写着‘捕’字,不过一普通捕快而已。
苏恪瞄了一眼,就推断出李四出现在张家村的大致原因:‘应该和林觉方有关,林觉方是捕头,虽然昨夜独自去乱葬岗,但总归不可能一个人前来,总要带几个手下。’
念头稍一转,苏恪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他心中本来有一丝火气,在理智的控制下,此时正好勃发而出。他控制血气上脸,脸色顿时变得血红,额头绽起青筋,连头发都竖了起来,真正是怒发冲冠之态。
他大步往前冲了出去,口中怒吼:“你是哪来的官差?我看是无赖才对。做什么打我爹!”
说着,操起院角的一根木棍就冲了上去。
李四本就分了神,苏恪是突然冲出,速度又快,他没有防备,等察觉时,苏恪的木棍已经打到近前,情急之下挥刀格挡。
“当啷!”一下,苏恪这一下只用了两分力,但李四只是一个普通捕快,平时专门负责跑腿的,武功也只是街头打架的花把势,这一下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他的就刀被打落在地。
木棍余势不绝,又砸在李四胳膊上,打的李四‘哎呦’一声痛叫,一只胳膊就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不能动了。
“小子,你胆敢袭击官差!不怕杀头吗!”李四瞪着三角眼色厉内荏地吼。
“我就打了怎么着。听说林捕头铁面无私,是个大好人,我不光要打你,还要把你今天干的事告诉林捕头,我看他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