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珠祭出,红色璀璨流光氤氲浮动,晃眼便站在了拾忆楼里。
阴暗简陋的厢房里门窗紧闭,一丝手指粗的橘黄色光线从夹缝中透过来,在朱红木的地板上洒下破碎的流光。
干净发亮的桌子上放着白色青花瓷雕纹的花瓶,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但瓶中百合花风木含悲、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沉闷厚重的层层纱幔烦躁的绕着床榻,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恶臭味。
一个面色蜡黄,形容干枯如柴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床榻上。
松弛耷拉的眼皮微微晃动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暗淡无神的眸子里透着复杂的神情,静静的望着那一缕遥不可及的光线。
他躺在这张床榻上是有多长时间了。
太久了,久的他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眼看着好好地家被他已经拖到了如此地步,莫名愧从中来,绝望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窸窸窣窣有脚步渐近,走到了门边却停了下来。
阮玲玉紫色长裙干净华丽,较好的容颜上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多彩,容光焕发,手里端着冒着袅袅白气的药碗缓缓而来。
看到她手里的药碗,如意就猜到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夫君-承颜。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承颜卧病在床,生命垂危,为何阮玲玉却打扮的如此艳丽,丝毫看不出悲伤憔悴?
难道她信誓旦旦的说对承颜的爱都是假的?
不过,下一刻,如意就打消了那种猜测。
只见阮玲玉熟练的用衣袖擦了擦挂在眼眸上的珍珠,咧开嘴挤出一抹笑,便推门而入。
听到声响,承颜早就知道来人,却微微别过了头不愿多看她一眼。
“夫君,药已经熬好了,我喂你喝药。”
阮玲玉把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掀起厚重的纱幔,轻声细语的说话声,生怕吓到梦中人。
“你走吧,我不喝。”承颜虚弱的喘息声有了一丝起伏,或许他怕看到为了自己这张娇美艳丽的脸日渐消瘦的样子。
可如今躺在床榻上就连翻身也困难至极的他又能怎样?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拒绝喝药。
“你又说胡话,不喝药怎么行?”阮玲玉端过药碗,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盛了点,用嘴触了触,觉得有点热,又吹了吹才给承颜送到了嘴边。
承颜别过去的头纹丝不动,勃颈处几乎蹦出来的青筋如刺目的尖刀看的让人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