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姜明听说那俩人认识以前的老板,当时就知道是假的了呢?原来,这以前这的老板就是让人给下过套,在这潘家园是赔了钱不说,还坏了规矩,得罪了人。话说以前的老板姓侯,祖上以前是镶蓝旗的贝勒,那搁在以前在京城里那也是会玩的主,所以这侯老爷子对于这古玩行业那可谓是相当精通。那叫三岁摸玛瑙,七岁看玉,十来岁的时候那各类杂项那是玩的门门精通啊。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老爷子,还是被人设的连环套给套了进去。去年的时候,也就是1982年的年末,侯老爷子从茶馆听完曲回来,就听着几个摆地摊的同行说最近豫省邙山上的墓让人给开了,说那警察现在到处抓人。
又过了几天,老人上茶馆的时候又有人说谁家昨个收了一件重器,那花边纹路那叫一个绝,估计是东周的,要是倒腾到国外估计能值个几百万,改革开放初期,那几百万是什么概念?这老侯不由得支楞起俩耳朵在一边听,那几人的声音却是渐渐的变小了,急的老侯干脆走了过去,和那几个人攀谈。
“唉?侯老板?里面请啊!”虽然老侯不知道这几人怎么认识的,但他估计这帮人应该都是古玩街摆地摊的散户,他好歹也是最早一批在这开店的,这帮人认识他也是正常,他不知道这些人也是正常。
“我听说哥几个刚刚说这京城里有人倒腾重器,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听说谁说的?”老侯先是一脸正气的质问,按道理这潘家园是不准明面上交易青铜器的,这东西是国之重器,人们私下就算是喜欢的,也得到各个的家里自己去买卖。
“侯老板耳朵真精,你还不知道呢吧?东集的张老板家前一阵子就收了一个青铜剑,品相不比湖北那边越王勾践剑差,啥时候有时间我们哥几个带你去看看。”其中一个带着内蒙口音的汉子拿起茶杯咕咚一大口,然后看看那侯老板,一脸咱们是兄弟的样子。
“哥几个,老人家我对这玩意还真有点兴趣,这顿茶我请了,哥几个待会没事就带我去看看吧。”这见识见识重器也好,按理说这东西现在存世的少,老爷子是真心想见见世面,他这时候还没抱着占便宜的心态想去买这重器呢。
“去看看倒是可以,但是侯老爷子,这张老板这人忌讳别人话多,你也知道,这东西来路不正,你去看看就好,千万别跟人家问这东西的来路!”那汉子十分严肃的说道。
“嘿,兄弟,咱爷们,在这古玩街混了好歹也是有年头的,规矩我都懂,这事咱们好商量,我就是想去看看这玩意,图个新奇。”
老人家答应了以后,这伙人干脆就是带着老人家直接到了东集张老板家里去看货,张老板早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这几人一来,还特意摆下了一桌清淡的饭菜,这侯爷却心中很是歉意,自己只是来看看,这张老板摆下这副阵势,在这潘家园里只有碰到了大主顾、或是捡了大漏,赚了大钱,才会这样摆上一桌子酒菜,大伙边吃边谈价钱或者谈谈心,要是买了什么违禁的东西还得给来的几个客人包个大红包当做是封口费。
“我说哥几个怎么这么干脆呢?原来是请了这园子里的人,不过这侯老爷子的大名我听过,倒是不知道老爷子对这青铜器还有研究。”这张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却是让这老侯老脸一红。倒是那几个年轻男子识相,急忙帮衬着说道“张老板不知道吧,我们侯老爷子那可是这重器的行家,这不是因为国家不让买卖青铜器,他也就没往外张扬,侯叔他对这玩意精通着呢。”毕竟这京城里的能人多,侯老爷子祖辈还是风光无限的贝勒爷,这张老板到是信上了三分。
众人在酒桌上聊着一些家长里短,和道上的趣事,不一会这一桌子酒宴就被吃个精光。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东西吧。”侯老爷子直接说道,毕竟他只是来看看,这东西也能让他长长见识,他就挺满意的了。
张老板带他们进去以后,就看着一个玻璃罩里摆放着一把青铜剑,剑首为圆箍形,剑格正面用蓝色玻璃背面用绿松石嵌出花纹,剑身饰菱形暗纹。和湖北省出土的越王勾践剑造型相似,这侯老爷子也是听说这剑越王勾践分别打造了八柄。晋王嘉的《拾遗记》上也写着:“越王勾践使工人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金,阴也,阴盛则阳灭;二名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魂,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剪,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钢,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以应八方之气铸之也“。
他此刻见到这把剑却是十分的喜爱,可是却不好意思开口让张老板打开玻璃罩子拿出来看看。张老板见他这样子却是真心想和侯老爷子做朋友,此刻干脆就打开了罩子,让这老爷子好好的瞧上一瞧,那侯老爷子自然是千恩万谢。那拿着剑是左看看,右看看,看得那叫一个仔细啊。
最后这侯老爷子叹了口气把剑递回了张老板手里,却是真心喜欢上了这玩意。这里可能有人会说,这侯老爷子不是玩杂项的吗?怎么对这青铜剑一见钟情了呢?这我现在先埋个包袱,后面给大家说,咱们暂且说这侯老爷子,看完剑,就准备走了,那张老板却是像是心里有话似的,憋着没说,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给侯老爷子的送了出去,嘴里还说着“东西是真的,价格自然不会低,若不是店里资金周转有困难,我倒是也舍不得这宝贝,对不起祖宗啊。”
侯老爷子倒是每当回事,只是自顾自的走了。大概又过了十余日,这伙人又来和老爷子攀谈,这茶馆里人多嘴杂,老爷子隐隐的听到邻座居然谈到了邙山的一座大墓被人挖了,那伙地鼠子前几天来到京城里出黑货被人抓了,说什么前一阵子买到手的货,都没人敢留在家里。这老爷子不由得想起了那张老板的剑,此时他估摸着张老板的剑应该也是那伙盗墓贼从地底下拿出来的吧,所以他最后的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想出手。
不过侯老爷子还是没想买张老板手里的货,他也知道,从这商人手里买东西那就是给人送钱,他心里琢磨要是能碰到盗墓的那些人,从他们手里买到东西那才叫捡漏呢。
之后的一周,老爷子除了在店里待着就和他那伙人闲聊,这帮人东一句西一句倒是见过不少世面,老爷子跟着他们也是涨了不少见识,来来回回的去这潘家园不少地方见识了不少的好玩意。
也就是在这天下午,老爷子看着自己家店门前,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己家店铺的招牌,身上背着麻袋子,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土腥味。老爷子,眼前一亮,这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从偏远农村来的,不少老板都是从外省的农民那收的宝贝,老爷子让里面的人给这兄弟俩拿来一蒸笼的肉包子,这二人急忙道谢。
老爷子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哥俩是从哪来的?”
“俺们是从豫省来的。”这俩人吃着包子嘴里的话说的倒是清楚,其实老爷子不用问也能出来这二人的口音。
“这大老远的来京城里做什么?”
“想要卖些东西,好回家过年。”这俩人里岁数大的那位先说到。
“卖啥东西?”
“额。。。”这兄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的不想说。
“没事,我这嘴严!”他刚说完,这当弟弟的那人就把背在背后的麻袋往地上一放,当啷一声,让侯老爷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