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子压中了!压中了!李自成果然是此次乡试的解元公,什么王百经潇湘如,统统都是狗屁。”一名蓝衣秀才握着从舜耕山的佛祖庙里买来的状元签,歇斯底里地吼道。
“哼,你不要得意,天道还没有宣布解元公的身份呢!现在可能夺得状元公头衔的人还剩下周通和李自成,没准儿解元公是周通呢。”另一个买了周通高中解元公的高个秀才硬着头皮说道,但语气却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周通?我呸!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给李公子提鞋都不配,还想当解元公,做梦吧你。不就是侥幸对出阿图的对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要太过沮丧,等兄弟我去庙里兑换了赌金,施舍你三二两银子买壶花酒就是了。”蓝衣秀才不屑地辩驳道。
虽然天道还没有发话,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文渊省此次乡试的解元公必定是李自成,众人静静地等待着天道发话。
“第五篇,平城郡周通所作《招安录》。”天道一石惊起千层浪,说出了五魁最后一人的名字。
“这,这怎么可能?”先前握着李自成状元签的蓝衣秀才瞬间呆若木鸡:“李自成竟然没有进入文渊五魁?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假小子打败了,我不服啊!”说完瘫坐在地上,大悲大喜之下竟然昏死了过去。
“中了,中了,我居然中了。”买了周通状元签的高个秀才顿时手舞足蹈,脱下鞋子像敲锣一样来回敲打,状若疯狂。也不怪这高个秀才发疯,要知道周通作为此次乡试的黑马,高中解元公的赔率是一比五十,任何买了周通状元签的人,瞬间将本钱连番五十倍!
就在众人的一片愕然声中,周通被一道金光化成的桥梁接引着,踱步走到半空中。在周通迈上金色桥梁后,至高处的功名榜骤然下降至周通头顶三尺的地方,与此同时,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平摊在功名榜上。
“这是怎么回事?无字天书吗?”地面上的考生看着这张毫无墨迹的试卷,纷纷傻眼了。
就在众人摸不着脑袋之际,一只巨大的毛笔突然从虚空中生出,龙飞凤舞一般在试卷上书写一个又一个字迹。
“《招安录》。”地上的九十大儒顾鸿鸣看清题目后,浑浊的眼珠泛起一丝精光:“单是招安二字,就把自己的位置从直言进谏的考生换成提笔招安的皇室中人,让人一看就感觉底气十足。命题一旦落了上乘,文章写下去自然就辉煌大气,经得起反复品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黎民吞食五谷,舍大乾无以躬耕;圣贤德高四品,弃大乾无以立足,二者无所异也!故曰:君君臣臣,君子之道也!”巨笔在宣纸上上下飞舞,瞬间就将周通的开头昭示天下。
“此子怎会还有这般开阔的见识,这般独到的眼光?”顾鸿鸣惊得胡子都在发颤:“王百经不过是个猖狂小儿,姑且不谈;潇湘如的文章太过凶狠,虽为招安,但句句离不开奴役神通修士,除非他能晋升悟道境界,以莫大强权镇压恐吓,否则神通修士根本不会为他所用。”
“我读了九十年经书,早已被磨平了戾气,虽然写出来涌泉之恩,滴水相报的文章,但却太柔了,神通修士个个心如明镜,根本就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而问心和尚虽是救世大佛陀,但却和星月大师一样,只想凭一己之力救世,神通修士究竟是招安还是不招安,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
“倒是此子,刚柔并施,先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宣扬皇室的正统地位,是阳刚的手法,又讲圣贤和百姓毫无区别,同样是皇帝的臣民,表明皇帝对待天下苍生一视同仁,是怀柔的手法,最后一句话则恩威并施,将君臣之道与君子之道联系起来,最是巧妙,连我看了文章都有种愧对皇室,愿为社稷效力的感觉,此子必定前途无量!”顾鸿鸣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