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和阿大在屋中仔仔细细的制定着武学基础的方案,其实无非也就是扎个马步,挥个拳头什么的。在加上贺兰敏之自己后世的一些健身经验,两人交流着的同时,朝会已经散了。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从建福门又退了出来,各家大人的各位管家们或停车,或驱马等待着。杨府的管家在轿子旁边一靠,仰头看着天空。
这秋日虽然略微显得有些许的冷清,生机不显。但是这晴朗的天空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啊。秋高气爽,正是舒心的好日子。耳边交谈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不远处。自己老爷正和当朝太尉长孙无忌一起走了过来。
管家赶忙上前,弯腰迎接。
杨祭酒笑着伸手牵引着长孙无忌入了轿子之内,两人坐稳。管家高昂着头颅看了一眼长孙家驱赶着马车的管家一眼。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起轿!”
长孙家的管家坐在马车车夫旁边,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儿,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得意个什么啊,等着,爷今儿个就买顶轿子,明天比你家老爷的好。我们堂堂当朝太尉,皇上的亲舅舅,还能不如你们家了?朝着杨府管家冷哼一声,嘴里催促着车夫:“跟上!快点儿跟上啊。”
这些许小事自然是入不了长孙无忌和杨祭酒的眼中。两人在轿子之中轻声交谈着。
“杨兄,你这名为轿子之物,却是舒适不少啊。”长孙无忌上下打量着轿子的内部。轻轻地向后边的软垫上靠了靠,不自觉地伸了伸脖子,舒展舒展腿。
唐朝的平时上朝虽然不用对君王行这三跪九叩之大礼,但是却是要跪坐着议事。尤其是这些重臣,还经常要起身回话,更是疲累不堪。本来就腰腿不适的长孙无忌上了朝之后也自然而然的就更加觉得不舒服。
“是啊,此物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却是甚合我等心意啊。尤其是这软垫跟靠角儿啊,真是舒服。我阿姐家的那个小子还真是机灵精巧。”杨祭酒也轻轻的靠在软垫之上。相对于长孙无忌来说,他上朝就没有那么的疲累了。不过却也并不轻松。
“哦?哪家的小子?多大了?要是你觉得还行,那就来朝中找点儿事情做吧?”
“是大丫头家的小子,大丫头这不是给了当年的鲜卑贵族,贺兰家。还早呢,才八岁。我安排下去了,让他在太学待上几年,这小子啊我看着行。将来说不好,杨家举士,我想举他一个。”杨祭酒笑呵呵的说道。
“啊,武家的大丫头还多少有点印象,不过也记不清啦。回来也让我看看,这八岁的孩童就能如此细致入微,机灵精巧,说不定又是神童一个啊。”长孙无忌也打趣着说道。
杨祭酒笑着摇头,却也没有回应。
路行一半,在轿子中的两人仿佛都已经靠在垫子上睡着了,安静异常,甚至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突然之间,长孙无忌开口了:“杨兄,这政事你说我们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
说完之后,整个轿子中仿佛更加寂静了。长孙无忌仍然靠在软垫上,姿势状态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仿佛刚才根本没有说过这句话一样。
只是杨祭酒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证明了刚才并不是错觉。
“我老了,看不明白了。”声音出口,仿佛比刚才不知道苍老了多少倍。刻意为之,就是想告诉长孙无忌,他岁数大了,位置也很清贵,不涉及根本事务,所以不想掺和了。长孙无忌为啥说得是我们,没说我。我们是谁啊?关陇贵族。他就是想问问杨祭酒对如今的关陇一系是怎么看的。但是显然,杨祭酒并不想发表什么见解。
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但是长孙无忌并没有就此闭嘴,接着又说道:“杨兄,今儿个十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