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在感情方面没那么敏感,可是这阵子他却越想越不对劲。
之后他站在浴室门口转身靠着门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上,深邃的黑眸里所有的情绪被隐藏,修长的身材显得有些疲惫,双手自然下垂到裤子口袋轻轻放着,听着里面像是没有人在他不自禁的轻叹一声。
“上官丹丹搬走了,今天早上有新的邻居搬进去。”他低声道,好似真的只是谈论一些细小的琐事的情境。
小畅蹲在门后听着他的低声言语,只是一双杏眸里如一汪清泉轻轻涌动,双手轻轻地搁置在自己的唇间与牙齿纠结。
“我现在要去市南一趟,有空了电话。”他几番斟酌,隐忍,才平静的说出这话,最后还算潇洒。
同样畅畅也没有看到他的喉结几次难过的滑动,眉眼间的伤痛。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好像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在静静地聆听生怕打扰了他们。
浴室里的她依然在屏住呼吸,她甚至能听到他出门关门的声音。
好不容易隐忍到门被关上,那一刻她终于泪流满面。
当渐渐地收不住脸上的泪,抽泣起来……
他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站着,一手握着门扶手,另一只手依然插在口袋里,他依然低着头,只是他的心却已经在如刀割,只是他的唇齿间微动。
他自然立即明白了什么,出了璀璨的大门他立即打了电话。
“给我查一下戚畅在京里的所有情况,不准有任何遗漏。”
手机挂断,他上了车,车子很快便开往市南。
当她还在浴室里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他却已经到了休息站。
这几天傅佳一直在那里,甚至住在那里。
傅赫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曾经他们共同度过一夜的地方。
傅佳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里抽烟,便推着自己走过去他不远处。
“听妈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因为戚畅没跟你一起睡。”
傅赫抬了抬眼,看着妹妹没有表情的脸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傅佳便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个房间里。
“我跟她谈结婚的那晚就在这里。”他突然说了一声。
傅佳抬了抬眼看他,发现她哥哥真的很不开心,可是这不开心来的太突然。
他抽了口烟,夹着烟的手放在沙发扶手,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团银色的烟雾。
“那晚她在夜店里喝的很醉,因为我花了将近两个亿买下了这家酒店,这原本是她打算花三千万拍的,当日拍卖会上也的确是最高价格为两千八。”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出那么多?”傅佳忍不住笑了声问,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淡漠。
“因为想看她震惊的模样,也因为想在她面前耍个帅。”他说着又抽了口烟,抬了抬手又放下。
“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吧?”傅佳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可以这么说。”他摊了摊沙发扶手夹着烟的手,然后又抬起手把烟卷放在唇间抽了一口。
他的眼睛微眯着,但是眯成一条缝的眼里依旧全是烦闷。
“那之后呢?”
“我在她醉了以后出现,众目睽睽下把她带到这里,那晚把她放到里面那张床上之后,她就把我彻底迷住了。”
他说着侧脸看了看卧室那扇门。
傅佳不说话,只是抬着眼望着他,好似平静,又好似冷漠。
“但是正如你们想的那样,我也知道她花名在外,所以她即使把我迷住,当时我的理智还是胜过了下半身。”
傅佳竟然笑不出来,只是看着他在回忆当初的时候的样子。
客厅里很安静,他们兄妹俩很久没说过那么多活,她也很久没有听傅赫对她说过这种心里话。
“我在这张沙发里睁着眼到下半夜,之后睡的很好,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她竟然用那么藐视的眼神看我,更没想到她连想都不想就拒绝我,斥责我,嘲笑我。”
“之后呢?”
“之后没谈拢,她就走了。”
他淡淡的说了声,然后又抽了口烟,情绪比刚刚似乎缓和了一点。
“所以你一直追她嫁给你?她从来没有主动要你娶她?”
“是她爸妈觉得我好,逼她嫁给我。”
之后他又用力抽烟,因为现在看来,她爸妈又不想帮他了的样子。
“后来你跟妈搅合进来,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傅佳垂了垂眸,然后又开始细细的端详着她哥哥。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现在渐渐地冷静下来,却看到她的哥哥在痛苦。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他摊了摊手,摇了一下头,然后就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现在他还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听说她前阵子是跟安逸还有上官丹丹一起去了京里?”
他点点头,又抽烟。
傅佳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他此时正在为这件事苦恼。
但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后出的问题,其实很好猜的。
“你怀疑安逸跟上官丹丹算计了她?”
“应该是。”他沉吟一声才说出来,声音有些苍白无力。
他抬头看向别处,眸子里若隐若现的烦躁,只是所有的心情却全都被压抑在心底。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猜了,如果不是安逸终于得逞,那应该就是她被他们下药送人了。”
他终于又抬眼看他妹妹,只是这一次眼神冷的像是把刀子直刺她的喉咙。
傅佳分明感觉到喉咙处一冷,之后却只是那么淡漠的望着她哥哥。
“你瞪我有什么用?”傅佳问了声。
傅赫又转头看向别处,之后烦躁的站了起来,倾身将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挺拔的身材朝着窗口走去。
傅佳转头看过去他的背影,然后缓缓地跟过去。
“可是我还是想问,如果她真的不干净了,你还会要她吗?”
傅赫刚要插在口袋的性感手指明显一抖。
之后却是毅然决然的将手放好在口袋里。
垂着眸望着脚下的一切。
“她很懂得自爱,比你我想象的要勇敢地多。”
“所以呢?你不会在意?哥,你别骗自己,你肯定不会不在意,这一点我很自信自己的想法。”
他提了一口气看向远处,他在等那个电话。
——
小畅下午立即找人调查了上官丹丹的去处,发现她已经回了巴黎。
京里的人又给她打电话说有人在调查她之前住酒店的事情,她就知道这事隐瞒不下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陈颖也不必再装了。
晚上她才从璀璨出来,却是一到停车场就看到某辆车子里出来一个黑影,之后她看清楚是他。
“我们谈谈。”
“你记着,很快辉煌便从丰城彻底的消失,很快安逸这个名字就会被丰城所忘记。”
“畅畅……”
“别叫我畅畅,——你不配。”
他叫她,她气急的转头,激动的整个后背都在发抖。
他就那么震惊的望着她,像是他们刚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那晚,你也知道我喝醉了,然后……”
“闭嘴,闭嘴,闭嘴……”她大吼着,双手条件反射的抬起来去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喊着闭嘴闭嘴……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畅畅……”
“你闭嘴,我求你闭嘴,我求你闭嘴行吗?”
此时她弯着腰渐渐地蹲在地上,早已经泪眼模糊。
她忍不住哭起来,她本想努力保持冷静。
但是一旦被人提起这件她认为最耻辱的事情,她突然就乱了方寸像个无助的被要挟的孩子哭了起来。
“畅畅……”
“你滚,你滚啊,再也不要来见我,你去死了吧,我求你,千万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上前想去拉她起来,小畅却条件反射的立即去推他,然后自己不小心先坐到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将她抱起,不顾她有多厌恶他,厌恶的几乎要吐出来,他只是用力的抱着她。
“我发誓,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我发誓。”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诉说着。
那一刻小畅只恨自己躲不开他,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她才张了嘴用力的要在他的胳膊,之后抬起膝盖在他来不及防备的时候打中他的要害,在他疼的要蹲在地上的时候她立即拿着包跑到自己的车子那儿上了车。
她匆忙离去,差点撞了旁边的车子,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看着她的车尾。
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他们公寓楼下,她抬眼望着上面,那一刻她竟然绝望。
完了!
什么都完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如今肮脏的自己,又何况是他?
就算他能勉强自己跟她继续这段婚姻,她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像是曾经那样。
她就那么静静地靠在车座位里,眼睛里那么空洞的望着外面的某个地方。
她的心在一点点的碎掉,正如她已经没了一点力气。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肮脏,哪怕是曾经为了璀璨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故意逗笑,但是那时候,至少她的身体是干净的。
越来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半夜里雨水突然降临,睡的昏昏沉沉的人又醒过来,望着车窗上的雨滴,望着外面的极快的细雨,再次朦胧。
早上车子缓缓地驶出小区,那时候她已经又冷静下来。
后半夜她根本没再睡着,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怎么也分不清楚,于是就那么傻傻的睁着眼望着外面的雨到天亮。
路上的一切都在被雨水洗礼着,尽管雨势不大。
她开着车回家,他没像是离开客房的时候说的那样之后跟她打电话,回到家后看着儿子正在追着外婆玩,她走上前去将儿子堵住抱住。
陈颖看着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却是看清她眼眶泛红的时候又提心吊胆。
“妈,待会儿打电话叫爸回来吧,你也不用再装了。”
“畅畅,到底……”
“没事了!”
她抱着航航起来,微笑着说道。
陈颖听着那话,却是一颗心久久的无法安放好。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是她女儿一心要隐瞒的事情向来是会隐瞒的很好,除非被记者知道,否则绝不用担心会从她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陈颖给戚丰打电话叫他回来,然后继续陪着航航玩,后来小畅随便喝了几口粥便上楼去洗漱睡觉了。
——
她又感冒了,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嗓子痒得厉害,眼睛也肿了。
之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发现已经热的厉害。
三十九度二,陈颖给她量了体温立即叫家里阿姨带着航航下楼了,怕被她传染,又自己在她房间陪着。
“妈您也出去吧,我继续睡一觉。”
“畅畅,你就跟妈妈说句实话吧,你这阵子真的把妈妈吓到了知道吗?”
“真的没事啊妈!”小畅沙哑的嗓音说着,在眼泪掉出来之前她转了身。
“你回来的那天就哭红了眼,你当我跟你爸都没看出来吗?你一进门我们就发现了。”陈颖终究是落了哭腔。
小畅却只是抱着被子咬着,眼泪婆娑也不敢哭出声,更不敢说话。
“璀璨那么重的担子在你肩上你都没有说过一个死字,可是这一回你却说你会死掉,畅畅啊……”
陈颖听着小畅像是也在抽泣,想了想没再说下去,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小畅嘶哑的嗓音才开始又真的抽泣起来。
有那么几个时刻,她的确是想死了算了。
她还有什么脸见他?
她甚至不好意思在对他笑,她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
她还算什么妻子?
——
那天钟洋去看她,小畅还能强颜欢笑,但是因为发烧烧的浑身没力气软绵绵的显得特别憔悴。
“你怎么在你妈妈这儿养病啊?傅总不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他这阵子也忙。”
“他再怎么忙也应该先照顾你啊,他不是一向自称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他谈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几个亿,我这么重要的人可不能拖他后腿。”
钟洋皱着眉想到刘言之前说的傅总最近不太开心,立即就又问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小畅立即说道。
钟洋用疑惑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但是也没看出什么来,最后着急的叹了一声。
“可是刘言说最近傅总的状态一直不好,去喝酒的时候也干坐在那儿不出动静,平时去运动叫他他也不去了。”
“是吗?”
“你们最近见面了吗?”钟洋问出这话的时候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而小畅却是突然安静了,连敷衍也没了。
钟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们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出了一趟差吗?
“先别说我们的事情了,你跟刘言怎么样了?”
“我们?我们还那样啊,你别转移话题,你们到底为什么事情又闹别扭啊?”
钟洋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知道小畅在转移话题,立即又较真起来。
可是这叫她怎么开口说?
如果只是寻常的吵架,她也不至于这么守口如瓶。
可是这回是她犯了无法弥补的大错,她该怎么跟大家说?
钟洋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一从楼上下去陈颖便在那里等着呢,钟洋摇了摇头,陈颖便无奈的叹了一声。
“傅总知道她生病吗?”
陈颖摇了摇头,用眼神跟肢体动作告诉她不知道。
钟洋又抬眼看了眼楼上。
“我让刘言给傅总打个电话告诉一声。”钟洋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多谢你了,我这阵子什么也不敢做,就怕做错了让她生气。”
“没事,还有我们姐妹呢,您只管好好照顾她,那我先走了。”钟洋说道。
“我送送你。”
陈颖跟钟洋一起往外走又多说了几句,钟洋回到公寓就对正在打游戏的男人说:你给傅总打个电话?
“什么事要给他打个电话?”刘言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屏幕,手指更是没停止过动作。
“你就说他老婆高烧四十度在戚家快死掉了。”
刘言的动作渐渐地停下,转头去看朝着洗手间走去的女人,她那话的意思是?
刘言跟到洗手间去: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按照我的话说给他听就行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钟洋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刘言现在乖顺的很,自然立即就拿手机去给傅赫打电话,而且还开了免提。
钟洋就站在旁边也不坐下,只是刘言坐在沙发里等待着傅总接起电话来。
“喂?”
“那什么,你老婆发生四十度你不知道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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