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威严的身影排众而出,冷冷的扫视左右,每个与他目光相触的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内心一般。
郑经波见此现象,大吃一惊,忙站起来道:“苍松师伯,您怎么。”
苍松子看也不看他,直视着任江流,开口道:“何人荐你来拜师?”
任江流迎着目光毫不畏惧道:“没有!”
“出自哪家名门?”苍松子再问。
“一介白衣!”任江流大声道。
“可有珍宝献上?”苍松子目光转冷。
任江流撇嘴道:“并无珍宝献上!”
一旁的郑经波听他如此回答,心中的石头落地,连忙打圆场道:“苍松师伯,这位小兄弟体质尚佳,所以我···”
苍松子终于回头看他一眼,而郑经波则羞愧的低下头,仿佛心事被拆穿一般。
“没有荐贴,资质平庸;非出名门,来历不明;不献珍宝,家室贫穷!体质?你当我纯阳宗是扛大包的吗?”苍松子朗声道。
说完看了任江流两眼,惋惜道:“小小年级,已经如此世故,牌子收回来,下山去吧。”
任江流听到这老道罗里吧嗦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顿时心一横,撕破脸皮破口大骂道:“我把你个驴草的老杂毛,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你居然瞎了狗眼要赶小爷走!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苍松子对他的污言秽语恍若未闻,只是目光空洞,怔怔的望着一处空地,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不多一会,他反复将任江流看了几遍,说道:“给他块木牌,留在外门吧!”
说完也不做停留,径自快步离开,就像从头到尾没听到任江流骂他的话一样。
任江流还未反应过来,郑经波就陪笑着将三颗内丹和一块木牌递了过来:“任师弟,对不住了啊,真没帮上什么忙,还连累你得罪了苍松师伯。”
任江流见他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好笑,大手一挥,大方道:“什么话!区区心意,郑师兄尽管拿去!”
见他如此大方,郑经波也毫不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见外了。”说罢又压低声音在任江流耳边道:“一年后任师弟要是需要那破立丹,尽管来找我。”
任江流虽然纳闷什么是破立丹,但也没有言明,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就主动站到外门弟子那一队中。
随着队伍越来越短,今年的弟子招收也到了尾声,放眼望去,外门弟子队列中约有数十人之众,玄、黄两内门弟子也各有十数人,地字门有三人,而天字门中,居然一个都有没有!
回想起刚才报名时那数万人的队伍,不得不感慨纯阳宗收徒严谨,同时任江流也对谢观应刚才的话有了更深的了解。
几个负责接引的师兄将各自的弟子带走,地字门的那位师兄看都不看旁人,只是对新招的三个弟子点点头,就背着手在前面带路。
玄字门和黄字门的两位师兄则互相斗着嘴,将各自的弟子领走。
一时间,偌大的广场就只剩下了数十个外门弟子。
众人议论纷纷,那个先前排在任江流前面的弟子趾高气昂的对他说道:“还以为你能进内门呢,原来也是个穷鬼!”
任江流微微一笑,也不跟这种小人计较。
那人见任江流不答话,以为怕了自己,更加得意洋洋起来,大声道:“虽然都是外门弟子,但我表哥可是膳堂的管事,听说那里油水可多,而且我表哥马上就要进入黄字门做内门弟子了。”
虽然此时大家处于同一境遇,但他这话一出,就有几个溜须拍马之徒过来吹捧。
“哎呀!这位师兄怎么称呼啊?”
那人面带得色,大声说道:“在下刘亮,既然大家同为外门弟子,就要彼此团结,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膳堂找我!”
众弟子见他这么说,均是喝彩道:“刘师兄威武,刘师兄霸气!”刘亮则一脸挑衅的看着任江流。
任江流正要开口骂街,就看到眼前聒噪无比的外门弟子们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滞的望着他身后,有几个已经仰着头捂着鼻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未等任江流回头,一个淡漠而又熟悉的声音耳边响起:“你真来了?不过在这儿干什么?”
任江流一回头,便看到上官凤舞那张绝美的脸蛋,他懒懒的笑道:“上官姐姐好啊,这才几日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跟在上官凤舞身后的几名女弟子见他显然跟大师姐是旧相识,又看到他少年英俊,胆大到连冷若冰霜的大师姐的玩笑都敢开,皆是抿嘴偷笑。
上官凤舞不理他无聊的打趣,皱眉道:“你怎么混在外门弟子堆里,我给你的香包呢?为什么不用?!”
香包!
那些女弟子充分发挥了八卦的本质,眼睛冒着光一般望向二人。
任江流一脸正经道:“那是你贴身之物,我怎么肯经他人之手去玷污,我贴身收着呢。”
贴身!!
众女弟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望向她们心中的冷面大师姐,而上官凤舞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不好再做过多的解释,只好淡淡吩咐道:“在宗内一切小心,有事可以来紫玉峰找我。”
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在众女弟子眼中无疑坐实了二人的关系,所以众人看向任江流的眼中多了种崇敬之感。
“小子你行啊,不声不响就跟宗门第一美女搭上关系了,而且这关系还非比寻常!”
待上官凤舞一行人走远了,任江流才回头扫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外门弟子,笑眯眯的对刘亮说道:“怎么着,刘师兄刚才是有话要对我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