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布勒不需要他回答,完全不在乎。“我们只需要一次突击就能结束这场该死的战斗!只需要让我们地士兵冲到布尔人的阵地上去!”陆军上将继续吼叫着,“而你还在担心布尔人的炮兵阵地,还想保留一支莫名其妙的预备队。上尉,你被莱迪史密斯的小挫折吓住了吗?”
“没有,上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只不过布勒依旧不需要回答。“全军进攻!”他最后叫到,“我的命令是全军进攻。上尉。要么你亲自传达这个命令,要么我找另外一个人代替你传达命令,同时把你踢回伦敦。”
而那也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提前离开军队——没有一名下级军官能够在得罪某一位将军以后还能继续待在军队里……当然。也许有人可以待着,但他绝没有机会晋升。
副官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大声回答:“我立刻传达你的命令,上将。”
然后他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可怜的傻瓜。”看着那个兔子一样的身影,布勒轻蔑地笑了一下,回复最初的庄重并将目光重新转回那片预定地战场。十分钟后,得到炮兵支援的第四步兵旅的步兵队列进入他的视线,紧密、整齐而且从容的走向布尔人的战线——只是第四步兵旅,布勒只能看到它。远征军的战线拉得很宽,四个步兵旅完全分开。而骑兵则被派去迂回布尔人的左翼——但他肯定。其他部队地步兵队列与他看到地完全一致,紧密、整齐而且从容。就像在训练场的时候。
这才是英国陆军真正地姿态。陆军上将又一次自豪的笑了。
笑容同样出现在皮埃特.茹贝尔将军和贝德霍尔特.考斯特上校的脸上——不过,是胜利的笑容:布勒愚蠢的将他的部队完全分开,将捏紧的拳头变成松开的巴掌,他很快就会品尝到他的布置带来的恶劣后果;而且,英国人显然没有察觉他们的对手不只是三千五百名布尔民兵,也没有现隐藏的炮兵阵地。
“我们很快就能赢得胜利。”茹贝尔愉快的说,想像着,“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在德班最好的酒店庆祝胜利了。”
“当然。”考斯特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上校正在幻想一副美妙的情景,威廉皇帝在柏林的皇宫向他颁勋章,当然,在那时候,他的肩章肯定会换上一副新的……祝贺你,考斯特将
两位指挥官都有一些属于个人的想法,不过与绝大多数时候一样,总会有一些缺乏敏锐观察力的小人物打扰大人物的美好构想。
“将军,上校,我们的重型火炮还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一名参谋报告到。
茹贝尔看向考斯特,而考斯特立刻把他的脸板了起来。“告诉科尔纳,如果他不能在五分钟内完成战斗准备,我会把他送回德国,而且在他的档案里添加一些不好的评语。”
“是,上校。不过,”参谋为炮兵指挥官争辩到,“我相信上尉已经尽力了,问题都在那些重炮身上。”
“我知道。”不管是攻占莱迪史密斯的战斗,还是行军的时候,重型火炮都把它们的缺陷暴露无余。但这正是考斯特不惜使用威胁手段催促科尔纳的原因:命令志愿军携带克虏伯的新产品是皇帝和总参谋部的元帅与上将的主意,一次有重要意义的实战评估,因此重型火炮必须参加战斗,让柏林能够得到它想得到的数据。
科尔纳必须完成他的工作!
“他只有五分钟。”考斯特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参谋只好去转达这个糟糕的命令。不过,当他回到隐藏的炮兵阵地时,他惊讶的现那些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大家伙已经就位了,炮兵正忙着调整射击参数,而科尔纳却在与他的参谋争论着什么。
参谋走过去,因此争论开始变得清晰了。
“……我们都看到了那个英国将军,上尉。他就站在那里,像一个靶子,我们完全有机会把他轰掉。”你说得对,保罗,但我和你都不能保证战斗开始以后他还会站在那里充当靶子……上校要求我们用最快的度干掉英国人的炮兵,我不能为你的冒险行为提供任何实际支持。”
“上尉,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冒险。而且我可以打赌,那个穿得如此漂亮的英国将军绝不会离开那个位置——他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到他。上尉,我们有机会结束战斗。”
“绝对不行。”
“想想看,上尉,你会因此获得晋升,还有勋章。”
“不行。”
“上尉……”
争辩继续,前来传达命令的参谋饶有兴致的听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几名炮兵正在小心而缓慢的重新改动已经设定好的射击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