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殿前之上,洛秀怎会犯那种低级性错误,以他对洛秀这几天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洛秀垂着眸光,安定的站在他身后,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容岑距离他最近,虽然对方竭力掩饰,他亦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
究竟怎么了?
洛秀不知道容岑的担忧,他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轻吟,她的抚摸,她就在他的身边,虽然他看不到她,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浓烈的气息和呼吸。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虚无,眸低温柔泛滥,好似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他思念的爱人。
宋锦盘桓在洛秀身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一次次的从他身上穿过去,她不死心不气馁,甚至喜极而泣。
她以为是幻觉,然而那双眼睛提醒她,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他的唇无声张合,虽没有声音,她却看得懂,他说:锦儿,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她的家在哪里?
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吗?
那个时代的一切与她来说,渺远的像是一个梦,在这里停留的越久,那里的记忆就越发的模糊,她以为,就真的就只是她的一个梦罢了。
时间越久,她的记忆越模糊,甚至连这个时代的很多记忆也已经不太记得了,她觉得她的大脑在慢慢退化,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抽动,将她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抽离,她痛苦的纠结,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珍贵的记忆一点点的离她远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抱紧自己缩在墙角,不让自己觉得那么冷。
是梦吗?
可是那个人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说带她回家。
回家?
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宋锦忽然泪盈于睫,她也可以有家吗?
不再如一抹游魂般,漂泊无依,有温暖的怀抱,安心的依靠。
越想头越痛,她忽然抱紧自己,滚在地上。
热闹喜庆的大殿中,无数人称赞慧佳公主的手艺,那是一副绣着无数寿字的屏风,意寓万寿无疆,是技艺难度最大的双面绣,她却绣的精致无双,栩栩如生,那一个个字仿佛从锦缎上活了一般。
人人赞叹着慧佳公主的绣活,在大夏可谓是一绝,更称赞她孝心难得。
满殿的气氛升至顶点,宋锦耳边听着那不绝于耳的赞美声,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她看到自己的身子渐渐变的透明,犹如湖面上的倒影般,轻轻一触碰,就能消散无形。
这里她不能待了,宋锦有一种直觉,再呆下去她一定会出意外,她爬起来就往殿门口跑去,却还没走几步远,就又被一股力量吸到谢骓身边。
她看着谢骓慧佳虚伪的笑脸,看着满殿花花绿绿的面孔,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任她如何折腾,都逃不脱这宿命的禁锢。
洛秀却分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内心焦灼不已,却不敢轻举妄动。
谢骓慧佳公主之后,就是太子殿下,萧逸轩是一个很爽朗阳光的人,笑着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之前各位的献礼都很好,尤其是容岑表弟和慧佳妹妹的,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儿臣的,就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他表情有些委屈的样子,却看的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没事,礼贵在心意,就让朕看看你送给朕的是什么礼物?”往年太子的贺礼都是别出心裁,他又是压轴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容岑目光不动声色略过谢骓。
在这里等着的吗?
太子的随身太监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东西,萧逸轩接过来,揭开黑布,只见那是一个精致的鸟笼,笼中的树干上栖息着一只七彩的鸟儿,那尖尖的弯钩一般的小嘴,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眼睛两边对称的位置长了两个蓝色的像流火一样的图腾,给它增添一丝神秘,拖着长长的七彩的尾巴,那羽毛的颜色在灯光下流转着绚烂的光彩,真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看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生物,有的女孩子爱心泛滥,目不转睛的盯着瞧,尤其是是秦皇后,一双眼睛都几乎黏在那鸟儿上了。
萧逸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口哨,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就见那鸟儿本来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听到口哨忽然动了动翅膀,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萧逸轩笑道:“父皇,这是只鹦鹉,会说话哦。”
鹦鹉?鹦鹉是什么东西,是鸟类吗?竟然还会说话。
这个时代没有出现过鹦鹉这种鸟类,是以这些人听说还有会说话的鸟儿,纷纷来了精神。
能开口说话,莫非是神鸟?
皇帝感兴趣的笑道:“哦,是吗?”
萧逸轩扭头对鹦鹉勾了勾手指,忽然打了个手势,很多人看不懂,但鹦鹉却扑棱着翅膀叫道:“祝皇上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祝大夏兵强马壮,繁荣富强。”鹦鹉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十分嘹亮高亢,在大殿内清晰的响起,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天哪,这鸟竟然真的会说话,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此等奇景,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不可置信啊。”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纷纷对萧逸轩的鸟儿感到惊奇。
萧乐偷偷翻了个白眼,一群土老帽,连鹦鹉都不认识,果真是愚昧落后。
但她是穿越来的,知道鹦鹉不稀奇,但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鸟儿,竟然能开口说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是成了精,就是神鸟啊……
皇帝也感到很新奇,“这鸟儿竟然会说话?你刚才说它叫鹦鹉吗?”
萧逸轩笑道:“回父皇,是的,他是属于鹦鹉这一种类,但他却有一个名字,叫小白。”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小白兴奋的拍着翅膀,扯着嗓子叫道:“我叫小白,第一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可爱的样子乐翻了众人,皇帝也笑的弯了双眸,秦皇后不可思议道:“竟然会有这样神奇的鸟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萧逸轩接着道:“小白不仅会说话,还会背诗呢,小白,背一首诗给大家听听?”
小白傲娇的哼了一声,那神气傲娇的模样更是令人忍俊不禁,一些女孩子忍不住星星眼泛滥,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呢。
萧逸轩笑着摇摇头,从太监手中接过来一个小盒子,从里边捻起一颗花生米,往笼子中一扔,小白准确犀利的把花生米送到自己口中。
等把花生米咽下去之后,小白昂着头颅,颇为高傲的环视了一圈,这才开口道:“瑞蔼长空,京城里,非烟非雾……五马贵,荣朝著,人品异,多文富,况清廉如水,襦歌督府,伫想君正烦燮理,一封召入为霖雨……指庄椿,祝寿八千春,从今数……。”
鹦鹉的声音非常有感染力,瞬间就把人都带入进去了,不知是谁当先夸赞了一句:“好诗好词啊……。”
借由鹦鹉的口歌功颂德,这马屁拍的也是足够高明,最起码皇帝很高兴。
不过这也够神奇了,这鹦鹉怎么就会说话了呢?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想象。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好词。”
秦皇后在一旁咯咯笑道:“这鹦鹉竟然会说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要不是臣妾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置信呀。”
“会说话的鸟儿,莫非是神鸟?”秦皇后喜悦的朝皇帝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此神鸟,真是我大夏之福啊。”
又是一番跪拜,等萧乐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对所有人吼,不就一直破鹦鹉吗?有什么稀奇的,她前世见太多了,随便几千块钱就能买一只不错的,没见识的乡巴佬,还什么神鸟,笑死人了好吗?
虽然皇后说这是神鸟,虽然这鸟也真的很神奇,但没人真的相信,搏个好彩头罢了,这个世上的人都烧香拜佛,祈求佛祖显灵,可要他们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存在,一般人还是唯物主义者。
只有一些懵懂的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和迷信的人才会真的相信这是只神鸟,而其他的有理智头脑清醒的人就知道,这鸟必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有寿果又有神鸟,这一番吹捧下来,一些不信鬼神的人也有点动摇了。
谢骓眸低划过一抹冷笑,神鸟?死亡之鸟还差不多。
“是不是神鸟儿臣不知道,但儿臣却知道,这鹦鹉是世界上最长寿的鸟儿,愿小白给父皇带去欢乐,让父皇笑口常开。”萧逸轩高扬的声音在大殿中飘荡。
皇帝点点头:“太子有心了。”朝安德福使了个眼色,皇帝身边的第一公公立刻走下来接过萧逸轩手中的鸟笼,走到皇帝身边,弯着腰把鸟笼递到皇帝面前。
离的近看,那鹦鹉更是漂亮的不得了,秦皇后看的爱不释手,真想摸一摸它那七彩的羽毛,手感肯定很好。
但这是太子敬献给皇帝的,她可没那个胆子问皇帝要。
萧逸轩将一个崭新的口哨献上去:“父皇可用这口哨控制小白,即使把他放出去,只凭口哨他也可以很快回到您身边。”
皇帝看着那可爱漂亮的鹦鹉,鹦鹉一双圆眼睛咕噜噜盯着他,皇帝心底喜欢,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它:“你叫小白是吧,长得真可爱。”
说着手指就朝鸟笼中伸去,安德福忙道:“陛下,不可……。”
然而这时已经晚了,皇帝的手已经伸进了鸟笼中,手指轻轻抚摸着鹦鹉柔软的毛发,皇帝觉得那手感非常好,温温热热的,都不舍得收回手来了。
皇帝瞪了安德福一眼,安德福也知道皇上正在兴头上,劝了也不会听。
目光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谢骓的方向,只见他微微抖了抖袖子,袖口折射出一抹利光,从他那个角度,除了小白和皇帝外,没人看得见,而皇帝背对着他的方向,更是不会发现。
鹦鹉的眼睛忽然变得漆黑,扑棱了一下翅膀,怪叫了一声,忽然扭头往皇帝的手指啄去,变故发生的太快,皇帝根本来不及收回手,就被那尖利的如倒钩般的鸟喙给啄了一下。
皇帝吃疼,猛然缩回了手,安德福大叫一声,把鸟笼摔在了地上,不管不顾的冲过去:“陛下,您怎么样?”
秦皇后也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立刻紧张的扑过去,看到陛下的手指上有一道口子,正沁着血,扭头吩咐身边的宫女:“快去传太医。”
容岑刚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上边,别人没发现,他可是看到了安德福抖袖口的动作。
呵……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皇帝竟然被鹦鹉啄伤了,这还了得?
百官望向太子萧逸轩的目光一瞬间都变了,这其中能做文章的地方大了去了,这鹦鹉是太子献给皇帝的,而现在鹦鹉啄伤了皇帝的手,看来太子这次,麻烦了。
鸟笼咕噜噜滚到萧逸轩脚边,小白似是被磕疼了,扑棱着翅膀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萧逸轩整个人都有些懵,似是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立刻跪在地上,朝皇帝焦急的问道:“父皇,父皇您怎么样?”
“太子殿下,这鹦鹉可是您献给陛下的,现在这鹦鹉啄伤了陛下,太子殿下,您能否解释一下?”南阳候郑楷朝萧逸轩冷声质问。
萧逸轩摇头:“不可能,小白是不会咬人的……。”
郑楷冷哼:“畜生无情,太子殿下是否太过自信,万一陛下出了一点事情,您可有想过后果?”
萧逸轩摇头:“不会的,父皇不会出事的,快传太医。”
皇帝倒是没什么,觉得这些人大惊小怪,笑着挥挥手:“没事,只是一个小口子,不值得如此……。”皇帝忽然僵在原地,脸色忽然扭曲,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摇摇指着萧逸轩:“有有……。”话未说完,便晕倒在龙椅上。
秦皇后尖叫一声,扑过去摇着皇帝:“陛下,陛下你怎么了?”扭头朝宫女疾言厉色道:“快去请太医。”
秦皇后眼尖的看到刚才被鹦鹉啄伤的手指上血的颜色变成了黑色,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什么,正要把陛下受伤的手不动声色的掩饰起来,偏生那安德福叫道:“不好了,陛下中毒了。”
安德福指着太子殿下大声道:“那鹦鹉有毒,陛下中毒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百官沸腾,陛下中毒了,而这毒出自太子殿下的鹦鹉,有些人心头瞬间明了,完了完了,太子殿下这次彻底完了。
毒杀当朝皇帝,罪证确凿,满殿的文武群臣都是证人,不论有事没事,太子殿下这次都别想全身而退。
慧佳愣了愣,忽然起身朝高台上冲去,推开秦皇后,趴在皇帝身边,焦急的喊道:“父皇,父皇您怎么了?您千万不要吓慧佳。”
她忽然扭头,恨恨的盯着一脸懵逼的萧逸轩:“太子哥哥,没想到你竟对父皇下如此毒手,实在是令人寒心,他是生你养你的父皇啊,本宫实在是错看你了。”
萧逸轩百口莫辩:“皇妹,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父皇,这都是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慧佳冷哼:“满殿的人都是见证,你还敢狡辩?”
容岑叹了口气,朝秦皇后使了个眼色,秦皇后反驳道:“慧佳公主,此时陛下的安危要紧,况且太子殿下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对陛下下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本宫坚信,太子殿下是被诬陷的。”
是啊,太子殿下不是那么傻的人,当着这么多的人毒杀皇帝,除非他是决定逼宫了,不过太子殿下可还没那个实力,所以太子殿下被陷害的可能居多,但是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出来说一句话,毕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万一被盯上了,那可就不妙了。
不过还是有太子一派的人站出来表明态度,太子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不过在这沉默的大军中也只是杯水车薪,沧海一栗罢了。
慧佳冷冷的瞪了秦皇后一眼:“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替太子求情,莫非,你是和太子一伙的?”
秦皇后甩了甩宽袖,一脸冷艳:“慧佳公主,本宫虽然不是你的生母,可也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本宫自知没有得罪过你,你这样诬陷本宫,究竟是何居心?”
“况且,如今陛下中毒在身,情况万分危急,不是争辩谁是凶手的时候,分不清轻重缓急,如此迫切的把罪名按在太子殿下身上,莫非慧佳公主才是那幕后黑手?”
慧佳恨毒了这个女人,一巴掌就要扇在对方脸上,被秦皇后擎住手腕,两人凑得极近,只听秦皇后冰冷嘲讽的道:“慧佳公主这是气急败坏了吗?还是被戳中了痛脚的恼羞成怒?本宫本就没什么名声,不怕外人说道,但你慧佳公主,不是最爱惜羽毛了吗?这么急着跳出来是干嘛呢?生怕不知道你们父女情深?”
慧佳猛然激灵了一下,秦皇后是在警告她。
是了,她看到父皇出事,虽然担忧,可第一时间就将罪名推给太子,这是明显不明智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其中有猫腻,她这样一反常态,却是很容易引人怀疑。
慧佳笑了笑,抽回手:“本宫也是太心急了,竟然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给父皇下毒,其心可诛,不管是不是太子哥哥,在父皇脱险之前,他暂时是有最大嫌疑的。”
朝两个宫人摆摆手:“把父皇扶到偏殿去,太医怎么还没到?”
几个宫人立刻走过来扶起皇帝,往偏殿而去,这时候就要皇后出来主持大局,皇后目光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容岑,正要开口,这时殿外忽然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一队军列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禁卫军统领高捷。
“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高统领请起,高统领这是……?”目光落在他身后排列整齐的军队上。
高捷沉声道:“陛下出事,卑职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此事太子殿下有莫大嫌疑,为了查清凶手,太子殿下、请跟卑职走一趟吧。”
这是明晃晃的拿人了。
禁卫军是独属于皇帝的机构,高捷也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但皇帝前脚出事,高捷后脚就出现了,虽然掐着时机,可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个高捷,早已秘密投靠了别人。
只要太子殿下从这里走出去,就别想再平安回来。
瑞王一直保持沉默,但这个时候,振国公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理,他站起身朝高捷道:“高统领,太子殿下虽有嫌疑,可他毕竟是大夏太子,还是等陛下醒来再说。”
高捷冷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地位高贵,难道就能毒害陛下了吗?”
这完全是扭曲概念,容华冷冷的瞟了一眼高捷:“两者不可混为一体,高统领不可武断,陛下中毒明显另有隐情。”
“隐情?”高捷嘲讽的看了眼容华:“这满朝文武百官都是见证,国公爷竟然说另有隐情?难道国公爷知道是谁下的黑手?”他就差点名说他振国公府故意包庇太子了。
南阳候这时候阴阳怪气道:“是啊,振国公这包庇太子殿下的举动也太明显了,难道,振国公也参与谋害陛下的行动中去了?”
容岑眸光渐沉,看来对方不仅要拉太子下马,更是要把振国公府一同拖下水。
是了,振国公府出了一位太子妃,虽然振国公府一直保持中立,但在所有人眼中,他振国公府和太子殿下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真的坐实了太子殿下谋害陛下一事,振国公府就别想独善其身。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毒杀……
容岑看了眼谢骓的方向,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就如一个局外人一般
鹦鹉还在扑腾,叫声越来越高亢,却被激愤的人群所淹没。
容岑眯了眯眸子,鹦鹉不可能有毒,他目光落在高台上皇帝曾经用过的杯子上,朝秦皇后使了个眼色,秦皇后长袖一卷,不动声色的将杯子卷到手中。
看来对方早有预谋,在太子殿下的贺礼上动手脚,又掐准了时机,在陛下的酒水中下毒,鹦鹉受了某种刺激咬伤了陛下,而这时陛下喝的酒水中的毒药开始发作,两相作用之下,会造成陛下被鹦鹉咬伤的假象。
有满殿群臣做人证,太子殿下百口莫辩,而这时禁卫军统领现身,名正言顺带走太子殿下,如果皇帝出了事,那么太子殿下就别想再走回大众视线,一定会被按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借此除去皇帝和太子。
这个计划虽然漏洞频出,但如果成功,就是一箭双雕。
但这个计划中,有一个人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容岑目光落在安德福身上,这个皇帝身边的第一太监。
谢骓的神通广大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人,竟然也会被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