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怒斥：“你这妖女杀人无数，此时竟想用‘忘了’两字来抹去你的罪孽！”

他见云千曼不动声色，继续骂道：“我们这些灰谷门残存下来的弟子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听说你从棺材里醒过来了，便天天守在此地，就等今天取你狗命。天下人都知你修为尽废，今日是我等大意，虽杀你不成，定还有更多的人来杀你，你就等死吧！”

陈凡此话戳中了云千曼的痛处，杀她的人确实排着长队，她不见得每次都能那么好运。

那个陈凡对她恨入髓骨，此刻骂得兴起，指着她又是大骂了一刻多钟。

老不死却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耐道：“屁话太多，好了我们走吧，我说过的，此地不宜久留。”

云千曼巴不得早点走，但老不死却叫住她，“你就这么走了吗，先把他杀了再走。”

杀人？

她心中一颤，她可从未想过杀人。

但她不想杀人，别人也要杀她，她一朝披上云千曼的皮囊，就注定一生都要背负云千曼的血债。

这便是她的命运。

她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将它刺入陈凡的心口，再轻轻一拧，瞬间将他的心窝搅成一摊肉泥。她没料到自己出手如此果断，伴随着一股油然而生的狠劲，当看到陈凡断气时，甚至觉得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畅快，仿佛一头蛰伏的凶兽在内心深处惊醒，正张牙舞爪，让她嗅到了无处不在的血腥。

这也让云千曼隐隐有些害怕，慌乱之中放下了手中剑，惶恐写于脸上。

她没想到，自以为纯真善良的自己，骨子里却更像个坏人。

“杀得好，就该这么杀，这家伙像个娘们一样，屁话太多，早该杀了！”老不死突然一拍大腿，“姑娘，我改变主意了。”在他疤痕密布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怪味的笑容。

云千曼心中一惊，这老怪物中途改变主意，莫不是又要杀她了吧，亦或者他还舍不得那颗被偷吃的丹药，又要她赔了？但老不死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疑虑，只听他大声叫道：“我决定要收你为徒！”

收她为徒？

有没有搞错了。

她师父虽然已经挂了，但那可是人人敬仰的常在，常在常在，就是常在身边的意思，就算死了估计也属于阴魂不散的那种。难道老不死就不怕抢了常在的徒弟，常在的鬼魂会冲上来把他掐死吗？

再者说，常在与老不死是死对头，这一点云千曼都不需要求证，要不然常在也不会狠心把老不死关在不见天日的天顶中，一关就是二十年。云千曼如若这样明目张胆改投在敌人的门下，实乃不忠不义不孝，没死都要被人骂死，死后也得遗臭万年啊。

见她没表现出任何兴趣，老不死继续鼓动道：“我见你着实是个人才，将来待我栽培栽培，定然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