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外,太湖边。
一间竹屋,简陋幽静。残阳似血,晚霞映照,给天边的云彩镶上了一道金框,太湖映衬着天边的云霞,湖面上几只白色羽毛的水鸟慵懒地浮在水面上。
在湖面延绵而去的芦苇草边,栖息着一对鸳鸯,相互依偎,互相用嘴喙啄对方的羽毛,呈现一派亲昵而温馨的画面。
竹屋下,一对少年少女,并肩而立。既是眺望着远处的鸳鸯,偶尔也是仰望着苍穹云霞。
少年一袭青衫,干净整洁,眉宇间流露出不俗的英豪之气,腰间悬挂着一只精致的酒壶。但酒壶有些光滑发亮,显然是长年累月抚摸之后留下岁月的痕迹。
少女朱唇红润,瓜子脸蛋,杏目柳眉,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白色羽衣,被清风轻轻地吹拂着,一头秀发垂肩,柔顺而梳妆得甚是端庄典雅。但是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忧伤黯淡。
“飞扬,那天在古琴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年正是从丹凤山下来,醉尘客谢隐的弟子云飞扬,少女不言而喻,正是古琴居主人“紫罗衫”上官鸿的小女儿上官紫韵。
从古琴居被血洗之后,他们醒来就在这间太湖边上的竹屋了,也不知道是被谁带到了这里。但醒来之后,上官紫韵发现伏羲琴不见了。
竹屋里有疗伤的药,有米粮,有一切生活起居所用之物。经过半个月时间的疗伤,他们当时在古琴居所受的上已经渐渐地痊愈了。
在这半个月里,云飞扬与上官紫韵互相更是相互了解,更是惺惺相惜,称呼上也从最开始认识的“云少侠”、“紫韵姑娘”变成了“飞扬”、“紫韵”。
但始终萦绕在他们内心的疑惑不断浮现:当天在古琴居,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将他们救了出来?伏羲琴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问题,被上官紫韵一遍又一遍地问云飞扬,每一次云飞扬淡然一笑,说:“紫韵,当天你晕倒之后,我也昏过去了。等醒来,就是在这太湖边的竹屋里了。”
上官紫韵会继续追问:“那是谁救了我们?”
云飞扬摇了摇头。
今天,夕阳下,两人又一次站在晚风中,上官紫韵又一次问云飞扬。
云飞扬这一次微微嗟叹一声,“既然如此,等我们痊愈之后,我们离开竹屋,去把伏羲琴找回来。”
上官紫韵也是“唉”长叹道:“柳老贼带着这些所谓武林正道,杀害了我古琴居上下一百二十一条性命,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咳咳……”
说话有些激动,不免动了肝火,激起了上官紫韵一阵咳嗽。
“紫韵,你先不要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血债,一定要讨回!”云飞扬安慰道。
“飞扬,我怎么能不着急?一想起古琴居就连三两岁的侄子,都惨死在这些刽子手里,我就寝食难安。爹一个月前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也遭遇毒手了。”
上官紫韵说着说着,竟是有些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