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兰惊得几乎抽气。
这家伙不是让她再生一下,也不是两个,更不三个,而是好几个,他把她当什么了,猪吗?
别说是现在这种分分合合,根本不知将来如何的状态,便是真的两人又回到了一起,她也不能生那么多,他把她当猪的吗?
“对不起,那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便是想要夺路而走。
但是身子只是一动的瞬间,那人的臂膊已然伸出,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又向后一甩,她的身子登时落在了身后的大床上,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大脑晕眩不断。等到眼前不再冒金星了,想要起来,那人的大掌已然扣在了她纤软的背上,接着他颀长的身子也跟着压了来。
他躺下,一把将她纤细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身上,让她趴在他的胸口,大手紧紧掐着她的腰,凛声威胁道:“答应我,再生个孩子,至少再生一个!”
“不、不,这不可能!”江芷兰再度摇头,“一个宝宝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生。也不会,再生!”她毫不示弱地迎着男人的凛冽的眸光,坚定开口。
男人神色阴沉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
“因为……”江芷兰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说,“没有因为,就是不想生!”
她扭开眸光,咬了一下唇,忽地又回头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更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着我,我怎么可能,再生你的孩子!”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坚涩,眸中有痛苦的神色流泻出来。
“什么身份?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这有什么需要质疑的吗?”伊云飞深敛了眉道。
“可是你有爱过我吗?”江芷兰眸色深深地凝着他。半晌,她看到男人眸光变得复杂,心中顿时酸胀起来。
“兰兰,我真的有那么让你质疑吗?如果不爱你,我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宝宝,我尽可以再找个合意的女人结婚,不是吗?”伊云飞也望着她,俊颜上的神色更加复杂。
江芷兰轻笑,“三年前金清玫的话,我每一句都没有忘记。事实上,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包括我母亲的死,我所有的一切都记得清楚。我记得,她是怎样的伤害过我,我记得她是怎样对我说:你爱的一直是她。只是因为那份遗嘱才会想要和我复婚。伊云飞,你说,我怎么可能再给你生孩子,我根本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落在她腰间的手臂颓然松开,男人神色瞬间灰败下来。
而她,却是掉下眼泪,翻躺在床上。
空气一瞬间静谧下来,身旁只有彼此的呼吸在缭绕。
过了一会儿,男人起身出去了。
江芷兰躺在他的大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了头,任泪水肆意而下。
伊云飞出了卧室又带上门,在门口处伫立了几分钟,然后颀长的身子向着楼下走去。
步下旋梯,又出了大厅,高大的身形在院子里站定,头上是法国梧桐浓密的叶子遮住浓烈的阳光,他的眼神飘忽地望向远方,口中燃着一根烟,似乎在深深地思考着什么。
不知何时,江芷兰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她起来,梳洗了一下,便是直奔宝宝的卧房,不知那两个小家伙睡醒了没有。
房门推开,她小小的惊了一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的叠着,而那两个小家伙却不知去了何处。
忙又转身出来,快步下楼,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两个女佣在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玩具。
“孩子们呢?”她心急地问了一句。
一个女佣答道:“大少爷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在院子里玩。”
她的心里稍稍的松了一下,脚步向着院子里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梧桐树下,一大两小三个人影正玩得极欢。
仍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只是鸡吗吗变成了他,小星成了小鸡,而宝宝,却是变成了小老鹰。
那人满脸大大的笑靥,动作夸张地在努力扮演着鸡妈吗的角色,带着身后的小星,在眼前‘小老鹰’的‘强烈’攻势下,左护右挡。
耳畔有清晰的欢笑声传来。
她,则是定定入神。
是眼前的情景太过美好,还是什么,她竟然是怔怔出神了。
他是真的喜欢孩子的,假若她就这样离开了,宝宝和他,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大少奶奶,请喝水!”一个女佣端着一杯白水过来。
“大少爷说,等您睡醒了,一定要告诉您多喝水。”
“哦?”她疑惑地看着那小女佣,女佣却是笑笑,“大少爷说,说您的感冒还未好利索,多喝点水才好。大少爷真是关心您呀!”
小女佣一脸羡慕的神色。
江芷兰却是不置可否。
接过水杯,握在手中,有隐隐的热度传到掌心,心,好像也暖了一下。
远处,那三个人还是玩得乐此不疲。
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便是回身进了大厅。又在沙发上坐了,神智却是游离起来。
他嘱佣人交待她多喝水,看起来是那么的关心她,可是这份心思,究竟有几分是真?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于迷雾之中,只感到分外的迷茫。
外边的人进来时,她还是神思怔忡。
“在想什么?”淡淡的男声不泛关心的语气。
她小小的惊了一下,手中握着的杯子一下子倾斜,里面的水登时洒了出来。
半保温的杯子,里面的水带着一定的热度,落在她的手背上,柔嫩的肌肤登时红了一片。
她痛得低叫了一声,手中的杯子却是应声坠落。
砰的一声,杯身炸裂,但是并没有碎掉。
她伸手去捡,却是有人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