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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父与子 (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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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父与子(求月票!)

所谓的”二次革命”由于力量对比悬殊,特别是国民党本身的人心涣散、再加之没有民众支持,不到两个月即失败了。随之,国内反袁势力迅速瓦解。由于缺乏政治上的监督力量和军事上的牵制力量,袁世凯益形踌躇满志,决意实施他的中央集权。在军事上,他将他的北洋军从二次革命前后的长江以北,迅速推进到长江以南,并借”中央合法权”,不断剪除非北洋系的南方各都督的职权。不久,除西南地区外,北洋势力遍布全国各地。

袁世凯为进一步完成中央集权,曾欲废省存道,使道与中央成为直接关系。这一计划实施的初步,就是于民国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明令撤销各省民政长,改设巡按使,并改各道观察使为道尹。巡按使虽然在事实上是接替了原来的民政长,但在名分上则不是行政官,而是监察官,特于委任之时,由中央分别明令赋以监督财政与监督司法之权耳。此制行之既久,即可逐渐做到废省存道。

中央集权的另一个措施,就是撤销民政长制的同时,亦撤销各省都督之制,无论中央与地方将领,均授以将军或上将军官职。在中央者上冠一”威”字,驻地方者上冠一”武”字,驻东三省者,则上冠以”镇安”二字,并分左右将军。中央将领威字之上,并人各冠以不同之一字,如段祺瑞为”建威上将军”,蔡锷为”昭威将军”是。地方将领武字之上,亦并分别冠以各该省军事要地之地名中的一个字,如山西将军阎多时山的官职即改为”同武将军督理山西军务”。山东都督则改为”泰武将军督理山东军务”,其他各省亦然。山西的同武将军的同字,是取了山西重镇大同的一个同字,山东泰武将军的泰字,是取了山东重镇泰安的一个泰字。为什么山西不取太原之名,山东不取济南之名呢?这一字之差,其用意是很深远的,那就是将来要让山西将军移节大同,山东将军移节泰安,以军政分地贯彻军政分治。

而同时,北京特地设立了一个将军府,为军事将领之大本营。名义上各省将军之本职亦皆在将军府,督理某省军务只是一种兼职,袁世凯于民国三年六月三十日的命令中即有谓”出则膺阃寄,入则总师屯”的话。其所以改行这一制度,就是要逐渐的将军权完全收归中央。

可以说,在袁世凯的威权之下,全中国除去西南桂湘两省之外,几乎全为袁世凯掌控,尽管这种掌控并不等于掌握,但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袁世凯实现了他的中央集权,当年为了对付国民党,他撤消了国会以及省、市、县、乡四级的议会,给予”依托政治”的国民党以沉重打击,从而加强了中央集权,而在民国三年年末,其又签署法令,重开国会以及各级议会,而这却是为了分夺地方将军之权。在中国没有人会怀疑袁世凯的权术,对于精通权术的袁世凯而言,他总有办法解决地方实力派,从而达到收权力归中央的目的。

可是现在,一些人却在国务院身上看到不逊于袁世凯的权谋,一个简单的”剿匪令”把全中国各省将军们都逼到的某个”角落”,一个不得不做出决定的角落,而最为要命的,却还是各省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高风亮节?”

在居仁堂内,袁世凯看着汤芗铭的通电,又想着那报纸上对汤芗铭的评价,唇角微扬,面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对于汤芗铭,袁世凯从未将其视为心腹,这个人认过太多的主,背过太多的人,而且他还是副总统黎元洪的人,可黎元洪又岂能掌控他?现在,汤芗铭的通电,却是清楚无误的告诉袁世凯一个事实,即便是黎元洪亦无法掌控这副汤药。

至于报约上将汤芗铭之举称为高风亮节,但在袁世凯看来,这却是汤芗铭无奈之抉,如果他还有其它选择的话,他绝不会如此,

汤芗铭有其它的选择吗?

思索着各省将军面临的问题,袁世凯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李子诚在就职之前说的那句话:”以势逼人!”

从其就任国务总理开始,他可不就是在”造势”,不断的为达成自己的目的”造势”,与袁世凯擅用权谋不同,李子诚同样行以谋,不过他这个谋略,却大都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而且让人一眼就有看出其所行绝无半点私心,绝对是为国为民之举。

关税如此、盐税亦是如此、分税同样也是如此、厘金仍是如此,现在这个”剿匪”还是如此,可就是这么看似简单的”为国为民”,却是因势而动,随势而发,实施起来可谓是无迹可寻,比起他袁某人的权谋来可是高明多了,也更加难以实施,同样更难对抗。

而更为要命的却是,李子诚所用权谋几乎都是透明的,所以它的权谋没有破绽。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可以说它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挡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

心下寻思着那些原意慢慢收拾的地方将军,袁世凯却是同情起他们来了,现在那些的人,根本就是无从选择,李子诚占着大义的名义,他现在借着临城劫车案,限期各省剿匪,明知道剿匪是虚,夺权是实,可是地方上却干看着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如果照做的话只有死得更快,可不做的话,也就只有半年时间,甚至如果他们抵抗的话,都不会获得地方上的支持,民心在国务院这边,结果只能任人收拾。

而汤芗铭显然是参透了这一点,这么一个实际上”该争时争、该放时放”的选择,变成了”地方将军高风亮节之为”,把他自己抬到了功臣的位置了,那剩下的,恐怕也就是等奸臣了,等破坏民国的大奸臣了,到那时,不用李子诚开口,他袁世凯为了维持国家秩序,恐怕都要举兵讨伐那个”奸臣”。

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他袁世凯吗?

不是!

这件事根本就是国务院借他老袁之威,行势以地方,施威于地方,从而树立国务院的威信!除了那些地方上的将军们,他袁世凯才是第二大失败者,因为自此之后,国务院便在全国树立起了中央权威,而不是借着袁世凯的威势,弄个牌子糊弄人。

作在父亲侧对坐时,袁克定从老爹的低沉情绪上看明白了一切,不待老爹发问先开了口。

“大爷,眼下的事你也不必犯愁。照我想,一事解决了,百事都定了。”

想着国务院会从中建立威信,袁世凯心里倒是乱了起来。本来想把儿子找来谈的事,儿子来了竟然乱得忘了。现在,儿子仿佛知道了,先提了出来,可话却又含含糊糊。他瞪袁克定一眼,而后说道。

“哪样事解决了,百事都定了?”

“还是老话,强干弱枝,抓军队,只要抓住了军队,什么都不怕了。”

袁世凯背过身,没说话。他知道,这是儿子早年从德国回来时,德皇威廉二世把他曾经对清朝摄政王说过的话又重复说给袁克定听的,希望袁氏父子也抓一支能够左右中国命运的、相当于”树干”一样的军队。那样,就不怕那些枝枝叶叶的散军捣乱了。

袁克定对他老爹提两点具体意见,一是迎王士珍来京,代段主持军队,一是在总统府内设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为全国最高军事机构,由大总统掌握。袁世凯都一一接受了,而又借设立将军府,开始收揽地方,以达到重树中央威权,慢慢的收回地方权力的目的。

而现在,看到老爹心绪有些乱,结合这几天国务院的表现,袁克定立即道出了他的见解来。

袁世凯沉默半天,说道:

“军队固然好抓,到明年,估计参战军差不多就有二三十万,这可是中国第一强军哩,可……你也看到了,那些人哪,那个不盯着参战军!”

为了抓住军权,袁世凯是在军队问题上做了太多的文章,可那些文章却不见得有用,就像现在,参战不参战的,老段盯着参战军、地方上也盯着参战军,国务院那边虽说没盯着,可若是说李子诚没有其它的想法,谁也不会相信,他同时派出那么多部队,会对远征军司令部没有想法?

段祺瑞想为徐树铮争取远征军司令一职,而且徐树铮也是志在必得,而地方却在盯着中央从地方抽调军队,到底是为国,还是为私,是不是只是想把大家伙当成炮灰,所以,在有地方上的人在司令部安他们的心,至于李致远,他是没表态,但是司令部那边却肯定要给江苏留着位置。

这么一来,这件事也就变得复杂了,他可是想借着参战的名义,把私军变成”国家军”,当然是效忠他袁世凯的国家军,如果让这些人一插手,没准这参战军也就变了味了,到那时,他可就是替别人作嫁衣了。

“唉!”

先叹口气,袁世凯方才接着说道:

“小站旧人,大多暮气沉沉了,冯华甫每日12点才起来,段芝泉总不问部事!至于其它人,一个个心怀异心,欲化公为私,行以军阀祸国之为,这像样的人,又岂有大用?李致远,看心一心为公,用世人所言,其是民国之曾国藩,其所为依是曾之道——唯天下至诚能胜天下至伪,唯天下至拙能胜天下至巧!”

嘴上说着,可袁世凯的脸上却依然带着些许嘲讽,这是报上对李子诚的评价,用报上的说法,李子诚就是民国中兴之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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