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之下,一条湍急的江河奔流向前。一艘三桅商船航行其中,十几个船工喊着号子,卖力地摆动船桨。在船板上,一位美妇人拉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欣赏着两岸壮丽的风光,在她们的身边不远处站着七八名劲装带刀的汉子,警惕地盯着四周。
忽然,其中一名汉子指着商船前方一只迎面驶来小船大声招呼身边的同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去,那漂泊在江面的小船十分窄小,最多不过坐三四人而已。此时,小船里正坐着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那人低着头,叼着一根大烟袋,看不清他的面目。瞧他的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船很快就要与迎面而来的商船相撞!
美妇人惊慌起来,担心将小船撞翻,船工们则拼命地摆动船桨企图绕过小船,众人纷纷大声提醒小船上的人。可那人仿佛聋了一般,毫无反应。直到两船即将相撞的时候,那人陡然间纵身跃上商船,一只大烟袋挥舞起来,没几下便将那七八名汉子打落江中。
摘下斗笠,钟夫人走到美妇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可是迂天齐的妻子?”美妇人早被吓坏了,她的爹爹虽然是长寿堂的上一任堂主,武功超凡,但此女却是温室里的花朵,从未习武。此时一见这老太婆如此厉害居然轻松将七八名武功高强的壮汉打落江中,顿时害怕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求婆婆不要害我们性命,若是求财,我身上还有一些,您尽管拿去用。”
钟夫人打落了她奉上的钱袋,一手一个抓住这对母子的衣领,飞跃回自己的小船上,移动小船沿江而下,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同一时刻,远在大名府的迂天齐收到了一封信件,打开看了看,迂天齐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写了封信回复对方。末了,低声道:“丧家之犬!哼!想要利用我?你真是打错算盘了。”
这封信在几日之后到了宁震的手中,他挑了挑眉毛,对一旁正在抽烟的钟夫人笑道:“迂天齐同意了,他约咱们于五月初五王屋山顶,武林盟主大会上会面,共同商讨如何除掉吴铮!”
“嗯……”钟夫人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
宁震微微皱眉,自打这老太婆将迂天齐的妻儿抓回来之后,经常这样坐在那里闷声抽烟,沉思不语,这是什么情况?
“有件事,我感觉有点蹊跷……”见宁震问起,钟夫人磕了磕烟袋,抬眼说道,“上次我去抓人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道白影从船上飞越过去……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那感觉却很真实……应该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但我又不太确定。”
钟夫人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和钟万年行走江湖大半辈子,功夫和阅历都属于宗师级别的,连她都无法确认那白衣人的身份,可见此人的武功有多么高深!
宁震想了想道:“夫人不必过虑,此人或许只是一位路过的高人,再说他当时不是没有对夫人出手吗?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钟夫人闻言也缓缓点头,这世上确实有很多隐居的高手,他们行踪不定,独来独往,不喜欢江湖纷争,更不会多管闲事。
或许,这白衣人便是其中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