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离开那瞬所说的话,带给我的情绪,直白到无法受我思维的控制。
甚至由此恍惚想起,曾在过去的某一天,他也对我说过这样相类似的一句话。
他说,我成全你,此后你与他之间的任何一切,我不会再管。
然后他走了,头也不回,正如狐狸所说,走得无牵无挂。
我为了狐狸,把这个梵天珠最忠实的守护者伤得体无完肤。
而梵天珠的记忆在我的大脑里,用疼痛将我折磨得五内俱焚,且宣泄不出一点情绪。
报应。
突然心酸得难以名状,我抓了抓胸前的衣领,追着前方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下意识又看了过去。
没再见到铘,却只听见狐狸在一旁轻轻笑了声。
“你为什么也要对我笑,难道我真的很好笑?”我皱紧眉问他。
他笑着摇摇头,目光隐匿在面具背后,只留嘴唇勾着一道弧度,慢慢对我说出五个字:“因为吃醋了。”
我一愣。
想笑脸却僵硬。
转瞬发现他肩膀处滑下的血迹,心一慌,忙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去。
虽然在同铘的对战中是他胜出,但我心知肚明,这输赢定得并不容易。我的话可能对铘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要说可以借此削减他的力量,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最多只是点心理干扰而已。所以一发觉狐狸那原本站得挺拔的身影微微有些摇晃,我忙到他面前,借着抱他的举动用自己身体做了他的支撑。
他不想倒地,我就帮他站着。只是手轻轻在他身上游移,我想知道铘的力量在狐狸那番看似不动声色的姿态中,究竟对他暗中造成了多少伤害。
“又在占我便宜?”头顶传来狐狸的话音,透着血腥味和云淡风轻的戏谑。
我将他抱了抱紧,抬头朝他笑笑:“你当我跟你一样禽兽么。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得小心点把你看护好,免得一不小心你又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儿能再把你找回来。”
“嗯,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话音清淡,面具后的目光微有些闪烁。
我便再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你要不要紧。”
“没事。你已经把他气得半死,剩下那半条命怎么跟我斗。”
“你说话正经点会难受是么?”
他笑笑:“正经点就是三个字,我没事。”
“你不要骗我就好。”
狐狸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总觉无法安心。
大约察觉到这一点,他伸手在我头发上揉了揉,不着痕迹将话题转了开来:“你不该为了我去对铘说那些话,小白。他是这世上对你最忠诚的那个人,他为你可以丢了一切,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呼吸微微一顿。
我的确没有良心,我的良心都已经被一只妖怪吃掉了。而他吃完了还要拿我良心的空缺来嘲笑我。不禁有点儿黯然并哑然,我只能继续定定朝他看着,然后不知不觉,有句话模模糊糊从嘴里脱口而出:“喂,我只有你了,你可记牢了……”
他嘴唇动了动。
似想说些什么,但突然目光一沉,他一把将我按进他怀里,再急急一个转身。
紧跟着身子一震,一道流光横空出现,在他背后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