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太大,刘妈和沐欢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眼见着沐欢走在雨里,那么大的雨,她撑伞的时候,雨水都能往自己身上溅,可沐欢却像是没感觉到雨一样,直至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弯身坐进车里。
刘妈刚撑开伞追出两步,叫着沐欢,可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车,开离她的视线。
刘妈站在雨里,看着开离的车,心莫名的有些慌乱。
刚刚沐欢一脚踏空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现在,走在这么大的雨里,衣服淋湿也没感觉,她的声音被雨水冲淡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完全听不到……
只能说明,沐欢是在走神,精神状态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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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风浪更大。乌云满布,黑压压一片,就罩在头顶,像是随时压盖下来,把人压垮。
沐欢开车到的时候,殷牧离站在雨里,对着刚搜寻回来的人大声说道:“继续找。”
“殷先生,不是我们不找,风浪这么大……就算真的是在这里掉下去的,也早就……”
“找!”
殷牧离冷声打断了男人的话,一个找字让领头的男人只能再次转身,对着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人说道:“继续找。”
“强尼,伞。”
殷牧离转身就看到没撑伞淋在雨中走过来的沐欢,她穿着宽松的外套,可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单薄的身子。
风浪很大,雨势也很大,她一步步走过来。
对着跟在一边的强尼吩咐着,强昵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要去车里拿伞。
“不用了,风大。”
风太大,伞也无法挡住雨势。
沐欢的面上是平静的,看着不平静的海面。
刚刚那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可,人如果一旦连信念都没有了,还怎能去奢望,会出现希望呢?
殷牧离没再说什么,与沐欢并肩站在海边。看着搜寻的人下去,没多久上来,还是没有消息。
……
中午,雨势终于停了。
搜寻的人也开始扩散开来的搜寻着……
沐欢随着搜寻的人移动着。听殷牧离的建议,去车里换上了他新买来的衣服。
湿透的长发早已在风里风干了,雨停了,风还未停。
海风卷起沐欢的长发,露出她精致的五官,面上平静的不像是刚失去了心爱的人,冷静的过了分。
殷牧离侧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沐欢,看着她听着搜寻的人一次次的过来告诉他们,没找着……
中午强尼送来了午餐,沐欢也吃了。
直到傍晚,天色渐暗。
“殷大哥,晚了,不安全,让他们今天收了吧。”
晚上在海里搜寻,很不安全。而且,晚上想要海里找到人,那真的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嗯。”
殷牧离看了一眼沐欢,点了点头,让强尼吩咐今天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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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欢脚步有些沉重,一步,一步。
每走一步,脚都像是深陷进了地上冒出来的绿草里。春意已来,低头看着脚下那些冒出来的草。
这些嫩草,让她看到生机,而跌进海里的人……
也一定有生机……
春天来了……万物都复苏了,人又怎会说没就没呢?
……
“我送你回去。”
“好。”
殷牧离和沐欢之间的距离,明显拉近了许多。对这个女人,殷牧离是从心底接受认可……
拉开车门,沐欢上了车。
……
御湖上园
“好好休息。”
“嗯,我会的。”
沐欢应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提步往里走,直到她进了门,殷牧离这才开车离开。
……
“太太,回来了。”
“嗯。”
弯身换了鞋,沐欢余光看到刘妈的目光看向她身后,并没有看到莫司爵的身影,她眼底有神色在闪烁,可却没有开口问。
沐欢像是没看到一样,换好鞋对刘妈说道:“刘妈,我先上去洗个澡,等会帮我煮一碗姜水。”
“好的,太太。”
……
沐欢半小时后下的楼,泡了个热水澡,散了散体内的寒气。下楼,刘妈把姜水端了过来,沐欢喝了一小碗。
晚餐已经准备好,六菜一汤,摆在桌上。
四道是莫司爵喜欢吃的菜,两道是自己喜欢的。
“太太。”
刘妈把盛好的米饭摆在沐欢面前,看着她伸手拿过,拿起筷子,开始安静的吃着晚餐。
食不知味……
刘妈的手艺没变,变的是心情。整整一天的搜寻,没有一点结果。她站在那里,就这样一遍遍的听着搜寻的人告诉她,没找到。
每一次,没找到,明明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可每次从口中说出来时,就如同拿刀在凌迟着她的心。
捏着筷子的手,越收越紧。
低垂着头,继续吃着。
她要照顾好自己,她不能倒下,这个时候,如果她放弃了,还有谁能坚持。
她必须要坚持……
……
一口一口,往嘴里喂,慢慢咀嚼吞咽,是怎样的心情呢?
她终于可以体会到当时莫司爵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摆上两人喜欢的菜,这样,仿佛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吃饭,还有着对方在陪着。
他这样做,不是最终把她给等回来了吗?
她,也一定能把莫司爵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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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又一杯,殷牧离坐在二楼包厢,看着楼下钢管上扭动着的女子。
体内并没有騷动……
那一晚,面具女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让强尼找了许久,却是不见人影。
这里的老板,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她只是偶尔过来跳舞,并不是这里的舞者。
对待她,不似对其他舞者苛刻。
她可以带动这里的气氛,慕名而来的人太多,渐渐的这里的生意也就越来越旺。
老板自然不会去管她究竟是什么人,只要能让他赚钱的,他都奉为财神。
每次她要来,都会提前打电话给他。殷牧离查过那个号码,并没有身份证登记……
她似是在刻意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今晚,他一个人在同一个包厢里喝酒,身边没有莫司爵,台下,也没有那名让女子。
“殷先生……”
送酒进来的服务生,看着已空的两瓶。
殷牧离没再重复,只是看了一眼服务生,服务生没敢再多话,把第三瓶酒打开。
殷牧离也没让人来陪酒,就这样一个人把一瓶又喝的见底。
喝了三瓶,夜已深了。
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无法醉。
……
叫的代驾,殷牧离坐在后车座,车往他的住处开去。
在半路,殷牧离按着太阳穴,突然开口换了地方,那是婚后,他和安歌的住处。
代驾在前方转弯……
二十分钟后,车停好。
殷牧离从塞了满满的红色人民币的钱包里抽出几张,也没看多少,直接递给代驾。
殷牧离有个习惯,就是除了卡之外,习惯性的在自己钱包里放上几千,有时候上万的现金。
并不会用上,可他喜欢摆上。
……
殷牧离喝的有些多,可还没到醉的地步。好看的眸子眯着,脚步有些不稳的呛哴,也没换鞋,直接往楼上走。
一步一步,目标明确。
他现在心底堵着一口气,憋在心口,无处发泄。他歉疚,无法释怀的歉疚。
今天整整搜寻了一天没找到莫司爵,也没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当着沐欢的面,他不能流露出心底的想法。
那样恶劣的天气里,司爵中了一枪跌进海里,估且不说那一枪是不是正打中心脏,单是跌进海里,已是整整一天,已无生还的可能。
如果,那天在警局,他没有接到安歌的电话,没有立刻离开赶去医院,没见到司爵,也许结局不会这样。
安歌……
……
夜已深,安歌睡的正香。人突然被提起来,扯到地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