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边走边说吧。”
回去的路上鹤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回忆了一边。
冬歌从小就在远离忍者世界的花之国长大,对鹤云的经历表示瞠目结舌。
而雪乃则是在听到“被卖到音旖屋”的地方皱起了眉头。
“那鹤云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鹤云无奈地叹口气:“先在厨房打杂,攒够了钱再把自己赎出去吧。”
雪乃的眉头越皱越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帮你去说。”
一回到音旖屋,雪乃就拉着鹤云直奔南理的面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之前的遭遇说了出来,并且一脸坚决地要求南理放人。
南理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沉思片刻,一改素日里懒洋洋的媚态,抬头问鹤云:“你的忍术确实厉害么?”
“还好。”
南理吸一口烟吐出后转头对一直在身旁的凉歌说:“你去把我柜子里的钥匙拿过来。”
凉歌一惊:“妈妈桑……”
“去就是了。”
在四声清脆的“咔哒”声后,一直铐在鹤云手腕和脚踝上的查克拉锁终于取了下来。
鹤云试着发动了一下查克拉,确实能够在体内顺利地流动了。
在南理的交代下,凉歌又替鹤云准备了一些钱财和衣物。
鹤云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临走之前看了眼挂在墙边的日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待了半个多月。
南理只送她到了门口,鹤云原以为她会让自己到时把赎身费交上,可是南理却只字不提钱财的事:“走了就别回来了。”
鹤云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南理露出古怪的笑容:“说不定在夜里又被抓到我这儿来了呢。”
“不可能!”
临走时还不忘诅咒她,真是个可恶的老太婆啊!
“鹤云桑,你顺着这条路走到码头就可以坐船了,路上要小心哦。”雪乃尽职尽责地把鹤云往城外送了一段路。
“你也是啊,以后不要再赌气离家出走了。”想到了先前看的日历,鹤云又问道,“从这边到草之国要多久?”
“大概三四天的样子。”
鹤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四天的话,应该能赶上呢。
“那……我走了。雪乃,这次真的谢谢你。”
而在跟雪乃分别没多久,身后有支支吾吾的声音喊住了鹤云的脚步。
鹤云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毫不意外地转过身,警惕地问:“跟了一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她们的是凉歌,不过凉歌却刻意在雪乃离开后才现身。
“能跟你谈谈吗?”一直对谁都采取不友好态度的凉歌意外地没有说出嘲讽的话。
鹤云倒是有些好奇:“你说吧,不过不要太久。”
凉歌踱步走到鹤云身边,完全不过顾及自己是花魁的形象,大大咧咧地屈膝坐了下来,答非所问地先问了鹤云:“你觉得妈妈桑是什么样的人?”
鹤云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也坐了下来。
“妈妈桑是好人。”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这么说了!鹤云完全搞不懂南理哪里好了。
凉歌说是找鹤云谈一谈,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倾诉:“我也是被卖过来的。从前的我跟你一样,无论如何都想从这里出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会在这里么?当然,没有成功逃出去也是一大部分原因。”
“我来这里来得晚,这些也是听黎歌跟我说的。妈妈桑有两个孩子,雪乃,还有雪乃的姐姐,叫美乃,她们说她是个很可爱懂事的女孩子。黎歌,莞歌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是妈妈桑收留了她们。除了她们,妈妈桑还要照顾六岁的美乃,和两岁的雪乃。”
“当时的战争让整个村子都闹了饥荒,美乃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饿死的,因为妈妈桑选择了保黎歌她们。为了养活所有人,妈妈桑带着她们到了花之国,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就自己在大街上拉客人卖身。”
“即使这样,也是经常担心受怕有了上顿没下顿,而且妈妈桑的身体情况愈来愈差。黎歌她们实在看不下去,很想帮一帮妈妈桑,可她们也没什么技艺在身,只好学着歌舞盯的那些女人,靠身体来赚钱。虽然妈妈桑坚持反对,但音旖屋还是被黎歌她们开起来了。”
“我被卖到音旖屋的时候已经有重新装修过,起先只是个那么一点大的茅草屋。”凉歌伸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但是它很快就变成了歌舞盯数一数二的游女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用心去做,就能做好。即使是当妓|女,黎歌她们也是发自内心地认真去做,所以音旖屋才能靠着这么点人,发展得那么快。”
“你有没有发现,妈妈桑从来不强迫女孩子去卖身?也不像其他游女屋的妈妈桑那样,打骂自家店里的女孩子吧?我原来也是极度排斥的,所以我被卖过来后一直在打杂,也从来没给其他人好脸色看过。可是有一天,有个喝醉的男人试图强|暴我,那时候还没有钱请打手,是妈妈桑把我护在身后,像疯了一样把那个男人赶了出去。”
“那个时候啊,根本不像现在,每一笔生意都来之不易。可是妈妈桑还是义不容辞地赶走了那个男人。后来我从黎歌那里听说了这些事。我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原来的家了,我也想报答妈妈桑,所以我也是很用心地去当了一名妓|女,就有了现在这个成为音旖屋花魁的我。”
“在你看来我很没有底线和原则吧?可我确实是抱着这样子的心情。”
鹤云听了之后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涌动,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问:“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