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异着拿起筷子在旁边一个和尚的招呼声中夹了一个肉丸子,塞进嘴里,虽没有灵气,但滋味确实没的说,很好吃。
她顺手给白三也夹了一个,问那和尚:“这是什么菜?”
和尚还没答话,一边端着个坛子的小酒保回话道:“客官,这道菜名叫娘子香~”
“噗~”
她一听这名儿,嘴就没绷住,赶紧伸手捂住,忙将这一口给掩去。对上那位和尚奇怪的眼神,又看看吃的正香的白三,还是没忍住,要笑不笑的颤着声儿问:“何以取这名字?”
小酒保摇头晃脑地道:“客官不是本地人,是以不知。这道菜本是纯肉丸子,后来被一位小娘子添了几道工序,用羊乳浸泡,多加筋蹄脆骨,大火炸滚一遍,就成现在这样了,酥香脆嫩,极有嚼头!娘子做的香呐,‘娘子香’,客官尝尝是也不是?”
车施点头,确实如此,想到那些奇怪的名字,便又问:“你家店子为何叫做‘瞎子悦’呢?”
这次是那个和尚答回了话:“听这店里的人讲,他们家的酒,瞎子都喜爱来喝。”
她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正要再问,就听白三道出了她的心声:“瞎子喜爱又如何?”
那小酒保一听眉飞色舞的就说道:“我家的酒啊,客官您细琢磨,那看不见的瞎子都能闻着酒香味儿独自跑来打酒喝呢~可不是那‘瞎子悦’?”
她听了,颔首道:“这也说得过去。不过,”话一转,道:“那好人豆、富贵羹、莲花落草、亭台二十四又是什么?”
小酒保笑嘻嘻的道:“客官且看桌上!”
她看过去,正疑惑,难不成就桌上的这些简单菜品?就听和尚指给她说:“你看这道菜,就是‘好人豆’。”她瞪眼,这不就是剥了皮儿、去了红衣的花生豆吗?
“道友看这道菜,便是那‘富贵羹’!”她又瞪眼,这是莲子炖蛇羹啊,别以为搅成一团糊糊样她就看不出来。
“这道是亭台二十四,那方敦里正是莲花落草!”她还瞪眼,一个是豆芽和着野菜根,一个是莲藕片。
她狐疑的点点头算是谢过,等一一试吃了,才不禁叫好。这最简单的菜色往往最是考验厨工,能将这些家常小菜做得这么好吃,也算对得起那如诗一般奇奇怪怪的名字了。
那小酒保看她再没有疑问了,就抱着酒坛子跑去招呼别桌的僧人。
车施也便埋头狠吃,又端起酒爵喝干了酒,好不享受。
可没料到喝酒的时候,后昂的太猛,将头上的帽子给掀掉了。
她发现头皮一凉,赶紧一摸,暗呼倒霉,幸好这个时代的桌子虽然有了雏形,但还是由案几演变而来,矮的很,也就是两尺高。她身子稍一斜倾,手向后一抹,就碰到了帽子。
她拾起来正要带上头去,一只手快她一步抢走了那顶灰扑扑的破帽子,这手的主人还凑到她跟前问道:“你也是秃子啊~可是我辈中人?”
车施心中扭曲了,她怎么可能是和尚?
不说别的,只色戒与荤戒她就受不了好么!圣人曰:食、色,性也。
作者有话说:马上跨年了,大家准备好了迎接新的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