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牧孔融接到陶谦的急报,大为震怒,当即遣使赶往平原,促平原太守刘备出兵济北国,以夹攻泰山应劭。
不一曰,信使曰夜兼程,赶至平原,时值午后,秋曰艳阳高挂,幕僚戏志才闻讯,不敢怠慢,遣人紧急将在校场**练兵马的主公刘备,还有大将关羽和张飞召回,共商要事,他自己则在太守府衙里,静坐以待,同时在那里盘思。
戏志才投入刘备帐下后,几次三番劝刘备择机取青州牧孔融而代之,最近的一次规劝,则是在获悉吕布在关中吃了个大亏的时候,那时,他还不知道吕布正在风陵渡聚集大军,意欲一举夺得关中,可他只是稍稍推演,即知关中此番事变,势将引起天下剧变。
只是,这一次的规劝,依旧被主公刘备婉拒。
戏志才无奈,主公刘备为人仁厚,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但也是他目前跳出困局的最大障碍,此策不可行后,戏志才只有退而求其次,建言主公刘备扩军存粮备战,好在刘备对他还是言听计从,当即应允,就连主公刘备自己,也都投入到**练兵卒的繁琐事务中去,一应政务,尽数委托给戏志才、石韬、崔钧等人。
此后,事态的发展,果如他的预料,吕布大肆增兵关中,引而不发,如今,刘岱果然按捺不住,向青、徐二州伸出手来。
“哼!刘岱都出手了,袁术难道就会如此好心,会袖手旁观?”
戏志才睁开眼,自言自语地低语一句,恰于此时,门外隐隐传来张飞的大嗓门,惹得戏志才不由面露微笑。
相处下来,戏志才已发现,主公刘备仁厚,主公二弟关羽待人虽彬彬有礼,但实际上却总是带着一股子倨傲,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崔州平和石广元,都是如此,于关羽而言,似是更愿亲近帐下那些将校兵卒,而对士人抱持着距离。
相反,主公三弟张飞,面相粗豪,为人大大咧咧,初见面时,对他抱持着一股敌意,后来他才知道,崔州平和石广元初来乍到时,也是遭遇张飞如此对待,可一番相处下来,就能感受到张飞实则直爽粗豪,但有时又不失细心,不光是戏志才,就是崔州平和石广元,也都更喜与张飞打交道。
过不片刻,主公刘备在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的簇拥下,入得厅堂来,刘备刚刚入座,张飞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案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茶壶,嘴对着嘴,咕噜噜地猛灌一通凉茶,直至茶壶底朝天,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来。
“怎么啦,大哥,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不是有紧急军情么?”
张飞将众人都看着他,傻不愣登地问了句。
刘备无奈微微摇头,转向戏志才,问道:“先生所言紧急军情,可是东郡么?”
戏志才摇头,答道:“不是,是孔青州遣使来,兖州牧刘岱遣泰山太守应劭,托泰山贼之名,悍然攻入徐州琅邪……”
“啊?”
刘备大惊,可在听完戏志才的禀报后,他就闭上嘴,沉默起来。
他一直以为,刘岱如若要攻青州,势必会首选从平原这里下手,虽然此前戏志才也为他剖析过,刘岱攻青州和徐州,可能会因顾忌到冀州袁绍的反应,而改从泰山郡出动大军,他还是在心底里以为,平原这里,才是刘岱攻青州的最佳处所。
如今,刘岱果真从泰山郡出动大军,攻向徐州琅邪,而徐州牧陶谦和青州牧孔融的反应,一如戏志才的分析,要他自平原出兵,攻打兖州的济北国,以逼迫刘岱撤军。
就在沉默中,堂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看去,正是石韬和崔钧联袂赶来。
不出所料,二人听完戏志才的重述,亦是满脸担忧。
众人之中,只有张飞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大哥刘备仍在沉默,他虽有话梗在喉咙上,急迫地想说,却又有些不敢出声,是以在那里东张西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大哥,出兵吧,俺老张当前锋,一矛戳翻刘岱那家伙,把兖州给大哥夺下来!”
张飞的大嗓门,还是不可抑制地响起,刘备满脸愁容,只是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就又回过头去,只有关羽则睁开丹凤眼,瞪了他一眼,骇得张飞只有老老实实地坐回去,再也不敢吭声。
沉思良久,刘备终于对戏志才道:“依先生之见,这兵出得出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