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要找桥瑁,自然是为当曰的那份赌约。.
那还是在虎牢关大战之前,曹艹率军西进,在荥阳与西凉军大战,结果惨败而回,桥瑁那时还是东郡太守,被吕布擒获,送往晋阳前,二人打了个赌约。
赌约很简单,就看关东联军是否会在一年内分崩离析,而赌注,则是赢的一方,可以要求输的一方,做一件不违道义之事。
如今,距赌约过去都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不光是关东联军早已分崩离析,就连关西联军,也已土崩瓦解,发生了极大的变故,赌约自不用说,自然是吕布赢,桥瑁输。
“使君!”桥瑁拱手一礼,而后又急匆匆地言道:“使君稍候,待瑁与蔡翁商议过要事,再与使君闲话。”
吕布心里大讶,敢情这位桥大太守,跟蔡邕在一起混久了,就连秉姓脾气,还有气质,都在往蔡邕那里逐渐靠拢。
心上如此想,吕布手脚上却不慢,连声答应,闪身让开道路,而后就候在一旁,等着桥瑁。
桥瑁和蔡邕商议的,是公文文书方面的事,吕布听得不太明白,本身也不怎么在意,耐心地等了片刻,待桥瑁和蔡邕商议完,却见到桥瑁又犹如一阵风般在他身旁掠过,不由大张着嘴巴,呆愕在当地。
不过转念间,吕布就回过神来,忙大跨步追上桥瑁,跟着他来到隔邻的房内,见他一头扎进成堆的公文竹简中,恍然大悟过来,桥瑁这是被逼的,积压下来这么多公文,估计没个两三天,是清理不出来的。
“哼!叫你们此前光顾着骂我,积压下这么多公文,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们慢慢忙吧,我可不会掺和。”
吕布心里大为快意,悠然自得地打定主意,坚决不掺和到蔡邕和桥瑁清理积压公文的大业中去。
又等了片刻,好不容易等桥瑁处理完手头的公文,抬起头来,对着吕布歉然一笑,吕布连忙嚷道:“元伟兄(ps:桥瑁字元伟),赌约,赌约!”
桥瑁一愣,显是脑子里很是转换了一下,才从清理公文的状态中,转换成搜索状态,半响才点头答道:“哦,赌约么,嗯,联军已散,此赌约算瑁输……”
“什么算元伟兄输?”吕布不答应了,朝着桥瑁吹胡子瞪眼地,嚷道,“关东联军早作鸟兽散,本就是元伟兄输。”
桥瑁无奈苦笑,连声道:“好吧,好吧,是瑁输,使君要瑁所为何事?”
吕布装作沉吟片刻,答道:“这个,我这州牧府里,还有军中,均急缺英才,就劳烦元伟兄多多荐举几个才是。”
桥瑁一听,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答道:“好,这事瑁省得,嗯,瑁有族弟桥羽,乃是桥公之后,曾就任城相,才干尤在瑁之上,为父守灵后,隐居在家,照拂弟、妹,待瑁修书一封,荐他前来晋阳,只是不过……”
沉吟间,桥瑁的目光在案桌上堆得老高的公文上一扫,面露难色,那意思自是在说:最近太忙了,修书一封,那也得等忙过这阵才好。
吕布心中正喜着呢,桥公之子桥羽,又曾当过任城相,怎么说也是一郡太守的人才,哪里错过了,再说,所谓桥羽的弟妹,可不就是大乔和小乔?
心念急转下,吕布将方才心里打定的主意抛诸脑后,忙不迭地答道:“好,好,公文么,我再去多调些官吏过来搭把手,至于荐举信么,可是比清理公文要重要百倍,元伟兄可莫要耽误了。”
桥瑁露出喜出望外之色,心里却暗自得意,对吕布瞒着太后之事的纠结,大感扳了回来,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吕布调人前来帮手,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压根就费不了什么工夫,当他在州牧府中东走走,西看看时,蓦然发现,整个州牧府里,好像就他一个闲人似的,穿梭往来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就他一个人带着两名亲兵,四处闲逛。
左右无事,吕布干脆转悠到他办理公事的地方,这里反而冷冷清清的,只有把守的亲兵,仍旧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见到吕布到来,更是腰背挺得更直。
尚未进门,吕布就听到内里传来宋宪的话语声,正在那里吹嘘在洛阳鏖战花丛的光荣事迹,不用说,听众肯定只有一位,那就是侯成。
吕布在虎牢关和洛阳时,每逢重大事宜,就派侯成出马,亲自送信到晋阳,护送桥瑁,还有护送杨修,都是他的功劳,不曾想护送杨修到太原后,他却病倒,是以就一直留在晋阳,未再赶回洛阳。
吕布轻咳一声,踏步入内,宋宪和侯成动作甚快,起身迎候在门后,躬身齐声喊了句:“主公!”
“怎么样,好利索了,可骑得马?”
吕布看向侯成,关切地问道。
侯成面露感动,答道:“有劳主公关心,好利索了,能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