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在洛阳的地位,向来是跟入住的主人息息相关的。
先前,先帝刘宏在位时,入住永安宫的,是先帝生母董太后,永安宫的地位虽有几度沉浮,但是在洛阳,仍旧是个没有人敢小觑的地方。
如今,入住永安宫的,是先帝刘宏的皇后何婉,如今的何太后。洛阳朝野上下都知道,这位何太后,可是被独揽朝纲的太尉董卓贬谪过来的,入住永安宫,也就意味着被排除在洛阳朝堂之外,可想而知,如今的永安宫,地位会有多糟糕。
相应的,永安宫内的太监,宫女,宿卫,连带着身份地位也要低人一筹,宿卫统领也不例外。
因而当征北将军吕布带兵悍然入宫,宿卫统领以及一众宿卫,只是稍稍强硬一下,就被吕布以更为强硬的姿态**下去,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兴起反抗之心。
这个时候,宿卫统领以及身后的宿卫,面对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个杀神,不然,方天画戟一扫,自己可就要没命了!
所有人不用想都知道,一方是永安宫的宿卫,一方是得骠骑将军器重的征北将军,身份地位差距在那里明摆着,即便所有宿卫都被吕布杀了,他多半也一点事都没有。
听到征北将军吕布冷哼一声,宿卫统领心里咚的一声跳响,差点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地,幸好下一刻,他分明见到,征北将军吕布将闪着幽光的方天画戟收了回去,转瞬间,他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气血拼命往头上涌,害得他头晕眼花,差点就因此软倒在地。
“哼!一群废物!缉拿刺客,竟然搞得宫内宫外乱成一团!”
听到征北将军吕布如此毫不留情地叱骂,宿卫统领欣喜若狂之余,根本就不在意,双脚软塌塌的,双手哆嗦着,拱手施礼,唯唯诺诺道:“将,将军,教训得,是……”
吕布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厉声令道:“饬令所有宿卫,把守各处进出门户,未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诺!”
宿卫统领腰杆一挺,大声应诺,随着这声大喊,他自觉力量又回到了身上,仿若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样。
搞定永安宫的宿卫,再加上将近百名亲兵分散成二十来个小组,四处**,永安宫内的乱象,当即得到遏制。
吕布问清何太后及弘农王所在,率随从亲兵直奔过去。原来在盛典过后,何太后和弘农王回到永安宫,刚刚歇下不久,就有数名刺客入宫,行踪败露后,刺客不知隐匿于何处,而何太后和弘农王一行,则被护卫在一处偏殿内躲避。
这处偏殿位于永安宫的东北角,距何太后所居的主殿,以及弘农王所居的偏殿,并不远,至于他们为何会来此处躲避,吕布心里明白得很,必是司徒王允透过妥当渠道传进去的消息,授意他们如此做。
这个时候,李儒尚未赶到,吕布估摸着,该当是李儒已经赶到,但是被他的亲兵给挡在宫外,一时进不来。
吕布可不管这些,手一挥,令十来名随从亲卫守在门外,带着余下六人大踏步进殿,边走边嚷:“太后,弘农王何在?”
当即有太监迎出来,吕布入内,单膝着地,方天画戟放在脚边,大声禀道:“臣,征北将军吕布,奉骠骑将军令,前来护卫太后和弘农王,缉拿刺客,见过太后,弘农王!”
弘农王刘辩,此刻只有十五岁不到,比西凉小将马超要小一岁,可是他的脸上,满是稚气和惊恐,正躲在母亲何太后身后,簌簌发抖,毫无马超身上的朝气和英气。
吕布心里暗叹,认可已故太尉董卓的评价,弘农王刘辩比之董侯刘协,的确是要逊色不少。
也正因为如此,吕布心里才一直有个疑惑,闹不明白董卓为何一定要擅行废立。
按理说,作为董卓这样的权臣,弘农王刘辩这样的人坐在皇座上,可比董侯刘协当天子要更便利些,就是因为弘农王刘辩姓格懦弱,更容易摆布。
“吕卿救驾有功,平身!”
听到何太后沉稳中带着柔媚的话语,吕布收起心思,应诺一声,抓起方天画戟,站起身来,灯烛映照下,他手持方天画戟,杵地而立,当真是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就连弘农王刘辩,见到吕布如此沉稳如山,心里的惊恐,也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吕布环眼一扫,沉声令道:“殿内除太后和弘农王的内侍和宫女外,余者尽皆退下,有不遵号令者,视为刺客同党,斩!”
话音刚落,立时有几名太监宫女施礼后,战战兢兢地绕过吕布身旁,出殿而去,可是殿内的十来名宿卫,相互张望,终于还是有一人站出来,朝吕布道:“禀将军,在下等人奉统领之令,护卫太后和弘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