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臣果然恶劣得连个受了伤瘸了腿破了相昏迷的植物人都不肯放过,简宁想破口大骂,奈何嘴巴被堵住,力气上也根本及不上他,无论是醒过来还是死过去,她都不是顾景臣的对手。
他粗糙的手掌抚上了她的皮肤,一寸一寸地肆虐,简宁被逼急了,可她想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处境,只能渐渐认命。
一冷静下来,她发现顾景臣虽然呼吸粗重,却没有多少兴致,他的吻和咬纯粹只是惩罚,毕竟对他在床上的表现太了解,简宁的判断不会错,顾景臣没打算真的要在这病床上办了她。
有了这一认知,简宁便放松下来,她连最痛苦的死亡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顾景臣和傅天泽一定都想不到,她的神经可以崩坏到什么地步,她可以忍受多大的痛楚!
的确,顾景臣对一个死尸般的女人提不起半点胃口,刚刚那股想生吞活剥了她的心情,在得不到她的半点反应之后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他不敢相信,她的伤情严重到这种地步,的确是昏迷不醒的,不是在装。
这种结果让顾景臣烦躁不已,他蓦地将手从她的衣服里面离开,也松开了咬住的简宁的唇,压迫在简宁身上的重量撤去,整个人退出安全范围内,微微喘着俯视她。她的唇上还有血,是他咬出来的,咬得真狠。
无论是什么刑罚,自古至今对付活人有的是手段,而对付活死人,却半点作用也没有,他再厉害,也是徒劳。
顾景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夜色昏暗,他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让他的烦闷更深一层,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继续对待她。
“咳咳……”
病床上的女孩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接着在顾景臣的注视中,她全身抽搐,偏过头呕吐起来,大约是因为没有进食,只吐出了水一样的秽物,还夹杂着血丝。
顾景臣深邃暗沉的眼眸一缩,她吐得昏天暗地,大部分时候是在干呕,几乎喘不过气,扎着输液管的那只手被扯动,手腕上充了血鼓起大包,鲜红的血往透明的管子里倒流着……
顾景臣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也没有想到看到她如此痛苦,他的心竟跟着一沉,他本能地上前要去抱她,她却越呕越大声,咳嗽得止不住。
“是不是病房里的声音?”
“好像是的,进去看看!快!”
这时,外面响起了两道慌张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人节奏不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这间VIP病房跑来。
顾景臣想要去扶简宁的动作在这两个人的对话和脚步声中顿住,脸转向那道紧闭的房门,如果被人发现他在这里,游戏似乎就有点玩不下去了……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尤其是在傅天泽的面前。只有这个原因,他绝不肯承认。
于是,在简宁哮喘般的干呕中,顾景臣犹豫着奔向了阳台的方向,就在陪护的护士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从病房的窗户爬了下去。
这点小伎俩,对他这个能够徒手攀岩的退役兵王来说,根本小菜一碟,只是很难堪罢了。来的时候存着满满的恨意,走的时候却在逼不得已中带走了满心的牵挂——他不愿承认的牵挂。
“快!去叫医生!病人情况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