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确实是一种美德,但是放在你的身上,我却觉得很多余。”顾景臣很不悦地下了指示:“你脑子里的想法我探究不了,不知道什么触发了你奇怪的笑点,大概又是关于你那个美好的大叔的吧?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警告你,莫苒,呆在我身边的时候不准你因为别人笑,我要知道你所有笑的原因!”
好无礼的要求。
简宁立刻点头答应:“好,四少怎么说我怎么做,保证听从领导指示。我刚刚笑的原因是小品里面那三个人的演技太差了,那个演媳妇儿的演员贴的双眼皮贴快要掉了……”
顾景臣听了她的解释,马上朝电视的方向看去,却已经换了下个节目了。
简宁见顾景臣半信半疑的神色,心道,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的花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她心里怎么想啊。说她撒谎?有本事用读心术读出来,到时候她再认。
顾景臣当然不信她,觉得她嘴里说的没一句真心话,他也不吃饭了,还不准她吃饭,蛮横地将碗叠起来,命令她:“去洗碗,收拾干净了再来看电视。”
“是!”简宁听话地站起来,膝盖一痛,差点没趴下,顾景臣看在眼里,半是关心半是随意地问道:“要我抱你去厨房吗?”
“不敢劳烦四少大驾,我这腿还没瘸呢,还能走。”简宁拒绝他的好意,收拾着茶几上的碗筷。
“那好,你自己去。”顾景臣说着就歪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而,听着厨房的水声和收拾碗筷声,顾景臣哪里看得进去电视,捏着遥控器把所有的台都换了一遍,又捏着手机看了半天,转过身探出头去看厨房里的影子,问道:“洗好了没有?”
“没呢。”
“弄好了,给我榨一杯果汁来,我渴了。”顾景臣再下命令,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出于关心她才叫的她。
“好。”
她总是回答得这么短,一会儿又没动静了,让顾景臣特别不爽。他一把将遥控器丢开,拿起一盒月饼开始拆。
顾景臣的口味独特,在五仁月饼被一片声讨中,他却不改他的初衷对五仁月饼钟爱有加。与简宁喜欢咸辣的口味迥异,顾景臣喜欢甜食,他吃完了一个月饼,月光已经投过落地窗洒进屋子里来了,有点朦朦胧胧的美。
他想起没有人陪他,白月光,照到心里某个地方,瞬间美好都变得凄然了,月饼也没了味道,他找茬叫简宁:“洗那么慢,几个盘子啊?你是属蜗牛的是吧?洗完了还一个一个舔一遍?”
在厨房里听到顾景臣的鬼叫,简宁的眉头皱得厉害,她真想把盘子都丢顾景臣头上砸个稀巴烂。
舔一遍?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在顾景臣这种假洁癖面前,她要是把所有碗筷盘子都舔一遍,等他吃了一碗下去再告诉他,不恶心死他才怪。
她倒想算算,到底顾景臣让她舔过多少东西了,一会儿是他的T恤染了血让她舔,一会儿是盘子碗之类让她洗完了舔,他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在床上的龌龊。
“别洗了!”
简宁在擦最后一个盘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喝,吓得她手一抖盘子就掉了,顾景臣身手快,一把将盘子捞起来,蹙眉骂道:“就知道你冒冒失失的,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别说是被我吓到了,你的胆子比芝麻绿豆还小啊?”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先,她真不该长这张嘴,无奈擦着手道:“是,四少骂得对,我冒冒失失又胆小。”
见她往冰箱处走,顾景臣喝问:“又干嘛去?”
“四少要喝果汁,我去拿水果榨汁啊。”简宁的声音很平稳,一丝起伏也没有。
顾景臣被她弄得下不来台面,前头说了后面马上就忘,他什么都不管了,上前去一把将简宁抱了起来,骂骂咧咧道:“照你洗盘子的速度,你榨个果汁估计得到明天,不喝了,陪我吃月饼去。”
顾景臣永远幼稚得可以,吃月饼还要人陪着?又不是她陪他喝酒,真是够了。
顾景臣将简宁放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把那些土豪月饼一股脑儿洒在她周围,在简宁惊悚的目光中,他说道:“吃吧,什么口味随便你挑。”
不知道有没有人像简宁这样,无论是什么月饼,她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一想到就觉得腻,就算是咸蛋、火腿馅儿的,到底还是月饼,她改不了对它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