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泽紧张地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将她正在打点滴的胳膊握住,老老实实地放回了原地,按住了,不让她随便动,语气却连一点责备也没有:“乖,再动会流血的。大叔知道你的心,大叔也害怕失去你啊宝贝。”
这是傅天泽有生以来叫得最真诚的一句“宝贝”,无怨无悔,不含一分算计和利用。
“大叔……”
为配合傅天泽的柔情蜜意,简宁也以最真诚的演技回应他,软软糯糯地叫着他,另一只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当小护士叫了医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两相拥,旁若无人,恩爱的感觉不只一点半点。
“咳咳……”
年过半百的医生觉得有点尴尬,便咳嗽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简宁像个早恋被抓的小女生似的马上从傅天泽怀里退开,以孱弱的气力躲到被子里去了。她这活泼又青涩害羞的样子让傅天泽发出一声低笑,脸上的笑容还挂着没变,他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站起来,面对着医生道:“谢医生,请您给她做个检查吧,她醒了是不是情况就没有前几天那么严重了?”
那个姓谢的医生走过来,为简宁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这才站直了身体,对傅天泽道:“现在她醒了,看来问题比想象中的好,但是车祸时她头部着地,身体多处受伤,恐怕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而且左脚粉碎性骨折,手术虽然成功了,却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在两三个月之内,她恐怕都只能好好休息了。”
医生刚说完,简宁便如同受了刺激般身体紧缩成一团。
现在的傅天泽对她的关心细致入微,一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察觉到了,他忙在床头坐下,握着简宁的手问道:“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跟医生说……或者,跟大叔说就好……”
简宁将头埋在枕头上,摇了摇头,脸色却异常委屈,快要哭了。
“别怕,宝贝,大叔会治好你的,你别难过,大叔会照顾你一辈子。”傅天泽以为她在想什么,便如此安慰道。照顾她一辈子,这已经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听得那两个小护士眼对眼不断地刷新心灵承受能力。傅天泽都这样哄她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简宁还是摇头,眼泪滚滚而下,左脚被吊高,她不能收回,整个人蜷缩的姿势特别奇怪,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天泽,终于开口说了心里话:“大叔,我不是担心你不照顾我,只是我的脚坏了,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吗?”
她说到最后一个音节,声音里的哭腔很重,却并不会惹人厌烦,而是激起男人心里更多的保护和心疼。
傅天泽一开始还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简宁便又补充道:“我的梦想就是做一名舞蹈家,我妈妈也这样期望着,从小就送我去学舞蹈,如果以后我都不可以再跳舞的话,妈妈会很失望的,而我也就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傅天泽在与她相识之初,便曾让人调查过她,当然知道莫苒的家庭情况,妈妈因病住院,而她本身是c市艺高的舞蹈生,为了给妈妈治病,才来参加这次中华小姐选美比赛。
傅天泽虽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非如此执着不可,却也能够设身处地去想简宁的痛楚,于是,他俯下身温柔地抱着她的头哄道:“宝贝,不哭,不哭,大叔会治好你的脚的,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会让你的脚变得和从前一样灵活。你不用担心这些,只需要好好地休息,剩下的都交给大叔来处理。知道了吗?”
虽然傅天泽的安慰很动听,可医生却不得不泼他的冷水,在这时接口道:“能不能跳舞还得看具体情况,但是就目前来说,千万别勉强自己去跳,风险太大。那些选秀比赛和广告合约之类的,都要少接,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能因为暂时的快乐和名声,毁了自己的身体,病人还太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个医生的叮嘱很合格,有种医者父母心的意思,简宁也深深地明白他的关切,可她要在傅天泽面前装,便一面忍着哭,一面用一只手揪着傅天泽的衣服,嗓音哑哑地说道:“大叔,我参加不了选美比赛了……妈妈一定很失望……”
傅天泽现在连她一点点的委屈都不能看到,像极了那种跟女人上床后就特别护短的大男人,不论女人做得对还是错,都会对着一帮人不讲道理地吼,“这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不能欺负她,谁也不能伤害她,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听清楚了吗!”
其实也许这大吼大叫不过是一时荷尔蒙分泌过剩,男人是靠荷尔蒙思考的动物,有时候比女人更不理智。
“谢医生,这些事我都明白,我的宝贝我会对她负责的,不管用什么药物和技术我都全力配合。谢医生是骨科的专家,在医学界很有名气,我想应该也认识许多国外的著名医生和医疗团队吧?我什么都不管,只想让她的脚尽量恢复,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恢复,也要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傅天泽霸气十足地说道,有钱傍身,说话都有底气,那两个小护士被迷得心花怒放,看傅天泽时眼底都冒出了无数的粉色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