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觉得可笑,于是,她就真的笑了,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与校长面对着面道:“校长的记性可真差,昨天晚上我们不是才见过么?昨天晚上夸我好看、漂亮,现在我为什么没有脸来见校长呢?”
刘校长喝道:“莫苒,你已经被开除了!叫你的家长来接你回去!艺高不需要你这样的学生!”
简宁捂着嘴笑得更开心了,眼神还带了点佯装的委屈,望着刘校长,开门见山道:“校长,有三点理由你不能开除我。”
刘校长不由自主地顺着她问道:“什么理由?”
“第一,我是被校长您带出去开房的,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就算我已年满十七岁,算不上幼女,却还未成年,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仅你这个校长的位子保不住,还会连累整个艺高名誉扫地!”简宁看到刘校长目光一缩,接着道:
“第二,学校里那栋艺术楼就是胡总的工程,所以我作为艺高的校花被校长送去讨好胡总,陪他吃饭、喝酒、睡觉……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校长没有从中捞到好处?如果我被开除,会想尽一切办法爆料整件事的过程,我想,校长恐怕不只送出了我一个人而已,也许还有更多没有被挖掘的内幕吧?”
一向乖巧内向的莫苒,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处变不惊,巧笑倩兮,将一条条利弊陈述给他听,刘校长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她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三,我好巧不巧入了顾家四少的眼,陪他玩了一夜,今天早上四少龙颜大悦给了我许多打赏不说,还亲自开车送我到学校门口,说有空再带我出去。如果校长开除了我,等哪天四少心情好来学校找我却找不着,您觉得会有什么后果呢?”
听到后来,刘校长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一条比一条理由更具杀伤力,最后竟牵扯出皇城根下的祖宗顾家四少爷,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他小祖宗玩的。这小丫头说的话并不假,昨晚在酒店四少确实让人将她送去他的房间……如果没有四少在背后撑腰,一个懦弱木讷的丫头片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信口开河!
简宁的性子从来张狂,不是省油的灯,见他目光呆滞,她嘴角噙着笑上前去,抽出桌上的纸巾递到刘校长面前道:“校长,瞧您满头大汗,快擦擦……这大夏天的,空调的温度还是不要打得太高了,咱们学校的财务应该也不差那几个钱。”
说完,简宁松了手,任纸巾飘落,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简宁又回头,乌黑的马尾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笑意盈盈道:“校长,我回去上课了,您忙吧。”
出了校长室,热气扑面而来,门合上,里面久久都没有声响,简宁在门上靠了一会儿,抬脚走开,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她到底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简家大小姐了,最后还要靠着吹嘘与顾景臣的关系来保护自己……
命运的安排真奇妙,她的两次初夜都栽在顾景臣的手里,两次都是十七岁的年纪,而顾景臣这些年要了多少女人的初夜,他自己也许都记不清了吧?
说好听些是风流,说难听些是……脏。
男人和女人,真不公平。
如今,顾景臣在花花世界里好好地活着,而简宁冰冷地躺在墓碑之下,她的身体必然已化成了细碎的灰困在骨灰盒里,再不能指着顾景臣的鼻子说,就算我化成了灰也记得你。
她还记得顾景臣那时的笑,握住她的手指纠正她道:“错了,宁宁,你应该说,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你……”
认出来了么,顾景臣?比飞灰还要纤细微弱的一抹灵魂……
“苒苒!”
阿尘的声音打断了简宁的思绪,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挡去了灼热的日光,他拉着她的手道:“苒苒,我马上要高考了,这两天要专心复习文化课,可能没有时间陪你,等考完试你去我家好么?”
原来阿尘是高三生。那么,莫苒高二?
简宁还没理清头绪,只得顺着他点头:“好。”
话音刚落,阿尘猝不及防地将她吻住,不安分的舌头抵着简宁的牙关,硬要往里挤,与此同时,那双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摸去,很熟练地抚上她的胸。
简宁一急,脚上的高跟鞋狠狠跺在他的脚背上,阿尘痛得一把将她推开,抱着脚跳了几步,恼羞成怒道:“莫苒你疯了么?我是你男朋友!不肯跟我上床就算了,现在摸也不让摸?已经不是处女了还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