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钦亦感觉蹊跷,他本来很期待皇后今夜的表现,甚至已经料想她一鸣惊人的模样。
盛夏走了,晚宴却仍在继续。
潼妃见萧启瑞有些失魂,为他添了一杯酒,萧启瑞又全数灌进嘴里,大臣们见皇上心情不好均不敢造次。
萧启瑞捏紧酒杯,这个女人真的就这样走了!她当真已不再是三年前的玄儿!
一阵寒风吹入承德殿,殿内的烛火一刹那系数熄灭。
大臣们和众妃慌乱起来,怡贵妃与潼妃趁机装作害怕贴近萧启瑞,萧启瑞心知是流云的掌风,只是拧着眉,不知道他玩什么花样。
一抹白影由殿外飞入,落在大殿中央。
“来人——”有大臣以为是刺客,正欲呼救,突然大殿正中央洒下一束光,在地下形成一个光圈,光圈里站着一名以薄纱蒙着脸的白衣女子,若仙若灵,一头青丝如墨染,手中持一把银剑。
“你是——”“何人”二字还未出口,晏文钦便示意刘大人闭上嘴。
刘大人疑惑不解,莫非晏文钦认识这女子?黑暗中,他没瞧见主座之上的萧启瑞正目光柔烈地盯着殿中的女子,露出惊喜之情。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宛若天外之音,那白衣女子一挥剑,伴着吟唱,袅娜的腰肢婉转流连。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因蒙着面纱,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她手中的银剑仿佛和她的身体柔和在一起,首尾相继,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他生,无尽无休。”
水袖忽的抛起,银剑缓缓从她面前移过,面纱滑落,露出惊世的容颜。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从没有见过这样绝美的舞蹈,从没有听过这样动心的词曲。
当这一曲剑舞终了,所有人都沉寂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白衣女子真的就是皇后娘娘,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怎么能舞出如诗的凄绝,又怎能唱得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样的纯然。
直到宫女们重新点燃烛火,众人才恍神过来,但见盛夏俯身跪下。
“臣妾恭贺皇上生辰之喜。”
原来她提前离席只是障眼法,她早已准备了表演,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大臣们无不为她的巧妙安排和绝世舞姿所倾服,而众妃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妒火横生。
怡贵妃的指甲已深深嵌入肉里,既生瑜何生亮!她跳舞,皇后也跳舞,分明是要与她做对!
满腹幽怨地看着萧启瑞,他会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