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指关节都那么分明，甚至大手上的青筋，也都似乎逐渐的凸显出来……

这是该有多紧张？这是该有多用尽了勇气？

的确，这对于秦恪书来说，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到底是用了多少的耐心？又到底是用了多少的思想斗争？

也显然的，与秦恪书的紧张完全成对比的，就是莫如初的震惊，就是她的呆愣！

她那般认真的盯着那双眼眸看，她甚至不愿意眨一下眼睛，深怕错过了些什么，深怕这个又是秦恪书给她挖的坑，就等着她往里面掉，然后将她摔的粉身碎骨，什么都不剩……

可是看不到，怎么办？一点点那样的算计都看不到！

她看到的全部都是真诚，她看到的全部都是在乎，她甚至还能看到他的那一丝恐慌，恐慌要是被她拒绝了之后，他该怎么做的情绪……这些她都能看到！

那般真切，那般的让人无法抗拒，就好像陷入了一片汪洋大海里，可是你却怎么也都不愿意挣脱，你甚至就想溺死在里面！

喔！该死的！这秦恪书到底是有多少魔力？是要多影响她才甘心？

不行！不行！莫如初！你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感动！你不能就这样直接被他贡献！

这个人压根就是一个天生的戏子，之前她不也是被他骗过？骗的失心失身，骗的失去所有……

越是想着过往，她越是不断的摇头，越是不断的摇头，眼眶里的泪珠，也越是控制不住，不断的溢出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别提让人有多心疼了。

秦恪书看着她一直摇头的样儿，心理面的苦涩一丝丝的爬起，但是却似乎这样的答案儿，对他而言，也是他的意料之内的事儿，所以没事儿，他能接受，对于他来说，他也真的比较能够接受这样的答案。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在第一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能完完全全的接受，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新仇旧恨和疙瘩， 实在是太多太多。

不过没有关系，他愿意等，他也会一直等，等到她能够愿意的那一天，等到她可以朝着他慢慢走过来的那一天。

“没事，没事……莫如初，吃饭吧，有些话，你知道了就好，我给你时间考虑。”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他将她带回了饭桌前，然后将她带入了座位后，自己也跟着一起在一边坐了下来。

有些东西，就算选择了放下，可是不管如何，也需要时间去适应的，不是么？

就算跟卫斯理搁下了所有，很诚恳的谈了一次，就算挖开了自己的心，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拿给了莫如初看，可是他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他是在仇恨里面，靠着仇恨而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人啊，又怎会真的全部放下？又真的会毫无介怀？

只能说，说出那些话，对于他来说，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