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还没说,我的大徒弟如何了。”
“还在少林,也没人对他怎么样了。”白板煞星随口回答:“可现在要怎么作,就看你对这个原来的人质要怎么处置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平之一时有些不太明白。
“少林派前天已经为你的人质发丧了,说是突发暴病,医治无效。现在明白了吗,你的人质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林平之想问,但随即明白,当时毒如雨下,对方根本只知他们所有人被笼罩在毒水当中,像这样,武功极高之人,或者还可能有手段自救,高拱这个没武功的老病夫,岂有生还之理,那之后对方很快便已狼狈撤走,再无人来验证一下这件事,便当成事实了。
“好吧,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也死了,但那样的话,我那大徒弟怎能无事,不该当天就被宰了吗?”
白板煞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反问了一句道:“少林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你懂吗?”
“不懂,还望赐教。”林平之立刻便已开口请教了,但心中已经隐隐的开始感觉到一些了,因为少林派,和他在二十一世纪见过的某些组织,实在是非常相似。
白板煞星的回答,仍然只是又提了个问题:“嵩山左盟主,作为五岳盟主,也是武林侠义道霸主,魔教的东方不败,是(黑,道)霸主,可是通常武林中人都以为少林派才是真正武林霸主,但你以为少林派的这个霸主是谁?”
这问题本来非常难回答,但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毕竟他的知识和这世界上的人有些不一样,立时答道:“谁都不是,少林方丈方证,只是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个人罢了,但他和所有像他一样的少林高僧们,所在乎的,都只是自己的金钱美女,他坐在那个位置,也从没对少林负责过。”
“对,一点都不错,不出事时,个个高僧都自傲自己是属于武林泰山北斗的一员,但根本没人心里真为少林负责了,当然,在他们强势的时候,心里是真把少林当家的,只要没危险,他们对付别门,别派,别人的时候,都还是齐心的。”
林平之点点头:“一旦有了危险,上上下下所有人,自然都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我已经死了,杀了我的徒弟,是什么危险的事吗?”
白板煞星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不明白,有好处时,人人都负责,没好处时,人人都没责任。其实责任,命令,权利,一切都是混乱的,遇到整别人的事情时,什么事不用议都能决定,一旦真有难以决策的问题,个个不敢拿主意,个个怕出错,也个个推诿,一件事拖个一年两年是经常的,甚至一辈子没人记住也正常。”
林平之恍然大悟:“是了,我徒弟当初被抓到寺里,必定是有大和尚指派某些人看管照料,但上回的事之后,事情一塌糊涂,个个大和尚都想躲避责任,再没上级和尚过问,结果照料的人只会照规程继续照料,像这样确实可能拖一辈子。”
白板煞星点点头道:“你懂的很快,果然天资非凡,难怪小左那么看的起你,我本以为得跟你解释几个时辰呢。”
要不是有二十一世纪的某些经历,我怎么可能懂那么快,林平之心中暗道,但这就不能解释了,于是他又道:“我可不会等了,我的小田田已经受苦够久了,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快解决。”
“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这个一时倒让林平之有点张口结舌,但并无什么犹豫便道:“我可以为他搏命,不过前提是‘搏’命,不是直接交了命。”
“好,我喜欢你,能把别人当成烫手山芋的大淫贼视为真朋友,只凭这一点,也不枉小左看的起你,不过之前还有件事必须弄明白。”白板煞星随手拍了拍高拱,他便也清醒过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如果现在还当人质去联络少林,并非不是完全不可以仍用原来的办法的。”白板煞星指着高拱,面具后的那双眼寒芒爆射,他这么问,倒似是在给林平之出了个题目,在考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