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是给她留面子。”
话出口,王琳有些心虚,四下一瞧,脸色变了。林木森发现了端倪,可餐厅里只有五六个人吃饭;谁也没顾及他们。王淋又去舀了碗汤,斯里慢条地喝;;见林木森睑露狐疑,她一笑,说:
“问你一件私事,可以吗?”
林木森说:“你想问什么?”
王琳说:“我原以为你和丽雯姐‘处朋友’。可她突然结婚了,哪天她来我家,我问她;丽雯姐说,你有女朋友,叫金凤。是王主任的表妹。说她长得不错,就是不识字,真的吗?”
“真的。”林木森坦然一笑,来他的**,在龙溪己是人知户晓。
王琳说:“可我问爱玲姐,她却说,你是‘投亲靠友’,住在舅舅家;金凤是你表妹,婚姻的事,是大家开玩笑的。”
林木森不知怎样回答。突然,王琳放下汤匙,说:
“别吃了。走,我请你吃馆子去。”
不等林木森答话,她拖起他就走;刚到门口,被一个人拦住了。林木森在“青港滩工地”见过他,他叫王新宇;原来是陈绍泉的秘书,现调到县委组织部。王新宇很客气地对他俩说:
“你是林木森,我们见过。王琳,陈书记和王主任请你们去王副院长办公室一趟。”
王琳冲林木森一伸舌头,色历内荏地说:“小王哥哥,王主任就王主任,扯什么陈书记。拉大旗作虎皮,吓唬谁?”
到副院长办公室,王芳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剪往发的女领导,她面色严肃仍显出几分礀色,朴素衣裳也掩不住婷丽的身材。
“姐!”王琳冲她一笑,撒娇声中流出怯虚,“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请的呀!”王冰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半个湖兴城都知道了,我敢不来吗?”
“没这么严重吧?”王琳搂着姐姐的肩膀,说,“姐,对不起!是我处事毛躁。好了,这里又不是‘鸿达绸厂’办公室,别这样严肃;给点面子啦!笑一笑,要不会长皱纹的。姑,你说,是不是呀!”
“我睑上的皱纹一大半都是被你气的!”望着比儿子还小一岁的妹妹,王冰又气又恼,打了她一掌,说,“知道吗?陈书记以为是你姆妈病了,‘县革全委会’都没开完,就往医院跑。今天有客人,回去跟你算帐!嗯,你也是龙溪的‘知青’?坐,坐呀!你叫什么?”
林木森说:“是。王主任,我叫林木森。六九年到龙溪的。”
王冰说:“六九年,‘老三届’的。今年多大了,父母在哪个单位?”
“姐,查户口呀!”王琳见林木森睑色尴尬,忙拦住姐姐。
“你坐到一边去。我不‘把关’,怎样对你妈妈负责?”王冰推开妹妹,严肃地望着林木森,等待他的回答。王琳去求姑姑,王芳也推开她;姑姑也认真地等着林木森的回话。王琳急了,说:
“姐――我们回去说行不行?不要让我难堪嘛!”
“是谁惹王琳同志难堪呀?”随着笑声,陈绍泉进来了;他一眼见林木森,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伸出手来,高兴地说,“你,对!林木森,林木森,真巧!你怎么到医院来了?”
“陈书记,您好!”林木森忙和他握手,说,“我姨妈病了。”
陈绍泉问:“严重吗?王副院长,诊断了吗?”
“原来陈书记认识他。”王芳笑了笑,说,“诊断了,是哮喘;问题不大。”
陈绍泉说:“林木森可是湖兴地区的‘好知青’哟!王冰,记得我说的‘青港滩工程’吗?就是他的功劳!我永远也忘不了哪餐‘百家饭’!林木森,你不是在农科所‘培训班’学习吗?老马上午还向老沈和王宏铭问起你;老沈夸你是‘孺子可教,后生可畏’;哈哈哈哈,原来王琳同志就是为了你姨妈……好了!事出有因,情由可原。王副院长,对战斗在基层的青年干部的亲属,医院要尽力照顾哟!”
王芳说:“放心吧。我们一定认真执行地委领导的指示!”
“哪有这么多的指示。姑姑同志,所有的费用‘特殊处理’。”陈绍泉爽朗地笑着说,“我下午还有会;王冰同志,你也得去参加‘县革全委会’了。林木森,欢迎到家里来作客!”
“姑,我开会去了。”王冰脸上冰消雪融,也与林木森握手告辞,热情相邀,说,“木森,有空同王琳一起来家坐!”
听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消失,王琳跳了起来,说:
“木森,了不起!连陈书记都夸你。”
王芳很满意地笑着,当既给沈少宝开了三瓶“平喘喷剂”。人民医院为人民。很多事都不能用金钱衡量,当然,解决问题的关键是要有人批准!-<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