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荣、李新华立刻呼应。林木森饮酒时,望了大牛一眼,发觉大牛的脸上掠过一丝痉挛,眼中流露出惆伥。林木森想,这家伙,表面上戆,鬼心机还挺多!得防他一下。
林木森说:“大牛,怎么啦?大过年,魂不守舍地。”
蔡红玉嘻笑着说:“大牛是在想娘子。新年佳节,餐餐鱼肉,顿顿烧酒。夜长人空寂,酒催精气旺;暖被独枕思娇娘……”
大牛是被王建华的话触动,当时在龙溪茧站,对林木森吆五喝六,又在铁路工地搞小动作,到林木森今日风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被林木森一问,让蔡红玉一笑,大牛不知所措。脸涨似猪肝,一个劲摆手,说:
“没有,没有。梅英有身孕,就是在家,我们了不能……”
蔡红玉说:“不能什么?大牛,说你戆你还真的少根筋!女人有了身孕,更需要男人的呵护。大牛,你去随便问个老人,哪有怀孕就分房的?搬起你脚趾头算算,十月怀孕,加上坐月子,难道你们要分床一年?”
田云娇见大牛困窘,解围说:“这当然不会。沈家金枝玉叶,自然娇作些。三个月后,宝宝安定了,大家也就安心了。”
王大明一阵哈哈,说:“要怪就怪大牛自己,日日贪吃不放,梅英受不了,只好躲开了。大牛,你说实话,一日要作几次才安稳?”
大牛解了围,心里高兴,嘴一咧,眉飞色舞地说:“一日,一日能作几次?也就顶多三五次……”
蔡红玉故作惊讶地说:“三五次,三五次还少?天!难怪梅英要逃。”
世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大牛孤枕独衾,却说夜夜畅欢;蔡红玉淫性思欢,却装出怯弱神态。
而后,李新华对林木森说:“记得我托你卖首饰时,说有两个原因吗?有一个我说了是不想欠朋友的情,还有一个就是担心红玉能不能和我过到头。我虽然很感谢红玉给了我这份爱,我也会珍惜她给我的这份爱。红玉很有生意经,什么事都盘算一番,怎样赚钱就怎样做。红玉听说我家有‘浮财’,就一直想要。我不卖掉首饰,被她发现,舀去,我欠朋友的钱,几时能还清?”
众人一番说笑,酒罢人散。林木森故意落在最后;他对田云娇笑笑,说:
“嫂子,你瞒了我一件事。”
建华夫妻俩有些惊慌,王建华欲否认,林木森递给他一支香烟。火柴划燃,建华夫妻俩见林木森有一股执着的光。
田云娇沉呤片刻,说:“好吧,木森,你是个精明人,不会象建华那样鲁莽。”
听田云娇说完,林木森很感谢王建华对他的情谊,也表示赞同云娇对蔡红玉所说的话的分析,但心里仍是缀缀不平。无论薛天健对李金凤是否得逞,这件事的本身就是对他的侮辱,“見侮而不斗,辱也。”
林木森抽着烟,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一个“借钟魁打鬼”的行动方案,很快在他头脑里构成。林木森故作轻松地对王建华说:
“建华,今天在公社,桂香姐要我蘀她姐姐请个好木匠,打二套新式家具。你说,让薛天健去怎样?”
建华夫妻俩感到突然,田云娇说:“桂香她姐姐,是荷香吧?”
林木森说:“是荷香。”
田云娇说:“木森,你怎么想起蘀薛天健介绍事作?”
林木森说:“是天意!其实,我没来前就已向舅妈……说了,兴荣不是想让薛天健离开钱北吗?这不正好,薛天健去了红丰,还能不能回钱北,就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建华一愣,很快明白了。他打心底里佩服林木森,作事沉得住。好!臭鱼配烂虾,鸟龟恋王八;如果薛天健秉性不改,自然会有人收拾。他说:
“好呀!请人的事你办,人的事我办,他人的事他人办。”
两人对视一笑,挥手再见。
夜里风大,林木森过钱北桥时,连打了几个喷嚏。
林木森却站住了,迎着风站着。就在谈介绍薛天健去红丰给徐荷香打家具时,李金凤不正常的言行从林木森脑海掠过。来蔡红玉话出有音,不知怎地,林木森突然觉得心口难受,有种隐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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