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实在有些微妙。
不说高杉,就是向来泰山崩于前都能不淡定装淡定的少年伏地魔……此刻也有种淡定不了的感觉。
纳吉尼不断吐着蛇信子,硕大的蛇身在被砸得掉了好几块砖的墙角使劲翻腾,“嘶嘶”的恐怖声音不绝于耳——当然,听在伏地魔耳朵里,只有“打娜娜,坏人坏人”的抗议和“嘤嘤嘤嘤”的假哭。
“Lord!”贝拉一把推开试图搀扶她的丈夫,捂着手臂站起身,嘴里叫着伏地魔,眼睛却红丝密布地死盯着高杉,“您没事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高杉也同时开口。
贝拉一记毒辣的眼刀朝着高杉飞去。
高杉头也不抬地举手就是一枪,“嘭”的一声,子弹没入贝拉脚下的地板,炸开的石块和木屑四处飞溅。
贝拉一惊,连连往后退去,仇视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很抱歉。”高杉双手撑在伏地魔肩膀旁的地面,借力爬起身来,而后伸出右手示意对方拉住,“我对杀气比较敏感,那个女人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条件反射下,我给了她一点小警告。”
这算是……解释?
少年伏地魔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握住高杉的手也起了身。
“Lord!”贝拉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安静。”少年伏地魔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但是……”
苦逼的永远被老婆排在Lord后面的罗道夫斯挺了半天,终于还是自己爬了起来,扯了扯一脸震惊的贝拉,小声嘀咕:“别说话了,没看见Lord的脸色吗?”
连被人推到在地并骑在身上的Lord本人都没有生气,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深究。
更何况那从天而降的男人……怎么看就怎么像是前些日子被报道得众人皆知的“神奇麻瓜”。诡异地出现在阿兹卡班,拥有魔法免疫的能力,还能徒手殴趴下一群鹰头马身兽。
要不是捡到了傲罗不小心掉下的《预言家日报》,看到这个麻瓜的消息,并误以为他就是黑魔王。罗道夫斯和贝拉也不会铤而走险,拼着挨上一下摄魂怪之吻的危险越狱。
虽然现在Lord就在他们面前,“神奇麻瓜等于顶头老大”的想法基本可以无视。
但谁能保证这个神奇麻瓜就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人。
谁能保证他就不是Lord暗地埋下的棋子什么的。
罗道夫斯一边忍受着贝拉尖锐指甲掐在手臂上的疼痛,一边礼貌地躬身:“Lord,我们就先出去了。”
“不!我还没……”贝拉试图挣扎,黑长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地飞舞,但还是被罗道夫斯强行拖了出去。
门打开又关上,“啪嗒”一声闷响。
两只家养小精灵怯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对伏地魔鞠了个躬以后,便收拾起狼藉的屋子。纳吉尼原地翻滚了半天都没得到自家Voldy的安慰,不悦地卷着尾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冲经过身边的家养小精灵吐吐蛇信子。
两只敬业的家养小精灵速度大增,一阵风过,屋子再度金碧辉煌。
伏地魔这才转头看向高杉:“你怎么……”
话并没有说完,但高杉还是迅速领悟了过来,腾手将那枚黑曜石袖扣拿出——令人惊讶的是,哪怕在经历过刚才的一场对打,他都还下意识地没有将始作俑者的门钥匙扔出去——开口道:“圣诞节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放着一个很符合斯莱特林品味的别针——而这枚袖扣,就藏在别针内部。”
少年伏地魔瞳孔微微一缩。
“我想,你应该对它不陌生?”高杉将袖扣递上,紧抿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硬的弧度,眼底却透出些许笑意。
就是那种“东西是你送的,袖扣是你藏的,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开口”的笑意。
孰料这枚袖扣……真的不是伏地魔的。
回忆起前段日子圣诞节,自己随手从收藏品里摸出一个精致华丽的别针。
然后想起这是阿布拉克萨斯送给自己,但自己不知为什么抛在了脑后的圣诞礼物。
再然后,本着“好东西不要浪费”和“圣诞节了要不要在那个麻瓜身上找点存在感”的微妙想法,他将别针寄了出去。
于是,对着找上门来的高杉,少年伏地魔只能牙齿打落和血吞,心底阴测测地呼唤着阿布拉克萨斯的名字,并将所有的误解都揽到自己身上。
找了个糟心朋友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哪怕那个朋友已经早死很多年,也不能改变这个可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