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杜寮港外,海面上还是黑漆漆一片,日本运兵船队在港外排成了两列纵队,全部实行灯火管制,借着黎明前的黑暗,静悄悄的摸进了杜寮港的水道。
“轰。。。轰。。。”紧密排列的运兵船队中,突然传来了2声巨大的爆炸声,位于队伍前部的两条运兵船被巨大的水浪扔出了海面,然后侧着身体,直接就扎入了海水中,片刻后露出了沾满海贝和牡蛎的船底。由于运兵船队的队形非常密集,不光两条触雷的船被直接炸飞了起来,旁边的两艘运兵船也被掀起的大浪和冲击波弄的差点颠覆,很多士兵被直接甩出了船体,掉在海水里,不少随军运载的陆战山炮等装备,也被强大的力量撞断了固定绳索,从人群中撞出一条血路,掉下船去。
“八嘎。。。是台湾人的水雷。。。司令官阁下,这条水道中有水雷。”站在海面上驱逐舰指挥塔里的第六师团参谋长鲛岛重雄看到自己的运兵船被水雷炸沉,自己的士兵哭喊着挣扎在水中,异常心痛的对大久保喊着。
“不要慌,鲛岛君,命令前面的船只打开灯光,加速冲上码头,几颗水雷阻挡不了日本帝国的精锐军队,我们不能停下来,只有登上陆地,我们才是战而不胜的皇国武士!”大久保中将看着前面有些混乱的登陆船队,大声的下达着命令,并借此提醒自己的副手,不要被几颗水雷吓破了胆。
事实证明,大久保中将的判断很正确,由于这个港口不是很大,码头也容不下太多船只停靠,所以负责此地的台湾海军并没有布设太多的水雷,只是象征性的在进出港口的水道上布设了一些磁性水雷。
随着日本运兵船打开灯光,加快速度向码头方向冲锋,水道上那些水雷虽然给日本运兵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由于数量不足,还是有一大半日本船只冲破了水雷防线,进入到港口内。
驻守在杜寮港的是台湾陆军第四旅第二团第一营的第三连,连长名叫郑发仔。这位排长是台湾本地人,老家在宜兰县,是第一批放弃了土地跑到基隆参加工厂建设的。不过由于文化水平太差,不是太差,是根本没有,郑发仔是个文盲,而且操着一口非常难懂的台湾口音福建话,除了他的同乡,基本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由于不识字,再加上口音晦涩难懂,所以好几批进入补习班学习基础知识,从而转职当工人的名单里,都没有他,看着同来的很多伙伴都进入了洋人教授的学习班而当上了工人,而自己还是在工地上抗石头挖坑当苦力,郑发仔很是苦恼。
就在他向辞了工回家继续种地的时候,基隆开始招收护厂队,郑发仔抱着试试看心态去报了个名,打算再当不上兵就收拾铺盖卷回家了。谁知道老天爷开眼,当天在基隆工地上招收护厂队的人里,正有一个老家也是宜兰的人,听到郑发仔这个熟悉的乡音,就很是亲切,还亲自为他考核了体能,询问了身世,一切合格以后,就把郑发仔招到了护厂队里,从此以后,郑发仔就跟着这个在护厂队里当小队长的同乡,一路混到了台湾新军,再后来就被提升为排长、连长,在这次战争动员中,郑发仔又跟着自己的部队,从台东来到了台南,而自己这个连,就驻扎在杜寮港,专门负责杜寮港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