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未动,未开口。即使已经在心底打了很多遍草稿,应该第一句话说什么,但是在看到丘泽的时候,喉咙像是卡了一样。丘泽伸手关上车门,主动的走到安然的身边。
“进去吧。”
大手牵起安然的小手,触碰到她冰冷的指尖,心中还是一疼。高大的他,娇小的她。安然眼中一热,手悄悄的握紧了丘泽的手。这一刻的温暖,她很眷恋。
两个人沉默的往里走,丘泽牵着安然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安然的对面。
安然抿着唇瓣看着丘泽,看进了他的眼底。
丘泽看着消瘦憔悴的安然,衣服套在身上,都能看到她的骨感。她瘦的让他心疼,瘦的让他心揪成了一团。
“安然……”
手指轻轻的抚过安然的脸,看着这张自己深爱的容颜。这是他在娶她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起起折誓要疼爱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不让她流一滴眼泪的女人。他想要给她所有的幸福,想要护她幸福一生,让她能够挣脱过去的坎坷,拥有幸福。
他,没有做到。他让自己深爱的女人,越发的憔悴,越发的消瘦,甚至以泪洗面。他曾经说过要让安然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七年的婚姻,他只是让安然越来越痛苦。
安然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心在颤抖,唇瓣也开始哆嗦着,有些不安的伸手按住丘泽的手……
“老公……”
泪还没滑下,已经被丘泽的大手抹去。丘泽轻轻的抱住安然,用力的收紧双臂,慢慢闭上双眼。
*****************************************
一年前,萧易和一个江南女子订了婚。已经快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萧易了,慕容雪安静的坐在二楼的房间里。每天只吃一顿饭,维持着体力。和萧易分开的时候,本来和笑笑的关系走近了一些。但因为那次,笑笑又开始害怕她。
如果当时慕容雪可以花些心思再重新挽救,笑笑不会在这几年里,离她越来越远。
母女的关系是越来越淡薄,慕容雪很少下楼,整个过起了封闭式的生活。每天只是关注着萧易的消息,默默的心痛。
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手腕轻轻一握都能被骨头咯着疼。
都说时间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良药,慕容雪也以为时间的沉淀自己可以忘记萧易。在知道他终于放弃妥协的要娶其他女人的时候,慕容雪抱着报纸哭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打电话买了一份礼物寄到了国外,祝他订婚愉快。
她已经学会了不再用强行的手段,自己选择了放手,就要放他幸福,即使自己心如刀割。
这一生,她已经放弃。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到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花朵,正在慢慢的枯萎着。
慕容雪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那个优雅的女人……
直到,门口站着一道记忆深刻的身影。但是整张脸却是憔悴不堪,短短的几年时间,甚至无法与眼前这张脸重叠在一起。
飞机起飞,再降落在苏州。慕容雪以为自己会哭,可是从听到萧母说再到坐进飞机,再到下机走到医院,她都冷静的太不正常。当站在医院的病房前,慕容雪就突然顿住了脚步。萧母站在一边,看着这个骨瘦如豺的女子。
究竟为何要逼的儿子走到这一步……
现在连后悔都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进去看看他……”
慕容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病房里的,在那雪白一片当中,看到自己思想了几年的脸。他躺在病*上,安静的躺着。
“在送进医院的时候,还有意识的时候,总是迷糊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才害得易儿变成这样……对不起……”
慕容雪已经听不到萧母在说什么,只是在听到那句在昏迷的时候总是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她曾经羡慕安然,能够成为上官睿在病危的时候被他挂在嘴上。而现在,她却如此的痛,她宁愿萧易没事,也不愿意是这样的方式,成为萧易口中念念不忘的人……
双膝重重的落地……
“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