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与楚烨交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想保护徐昭,不想让她知道我身中的剧毒与她有关;而我,要保护无痕,不能让无痕的帝位和生命都被他抢走。”
翎羽卫眼睛危险的一眯:“你想要挟皇上?”
上官无策轻轻笑了几声,在笑声中又是一阵锥心刺骨般的咳嗽,嘴角溢出来的血珠比先才更多,血丝中的颜色已越来越黑,可见他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怎么可能要挟大梁的天子呢?要知道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而我,已是樯橹之末了。”上官无策又伸出手小心的将嘴角的血珠擦掉:“我只是想跟他做笔交易,用我这条命跟他做交易;只要他不对无痕动手,不抢无痕的帝位,我会让徐昭和其他人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中了赤狱莲之毒;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是被白骨族的毒蛇咬伤,又被沈正河加害而死。”
翎羽卫的眼神晃动了一下,语气斩钉截铁:“皇上不会跟你做交易的,要知道,这可是大宛的江山,跟江山比起来,一个女人的自责和愧疚算不了什么。”
上官无策呵呵又笑了:“我们来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上官无策眼神放空变的长远:“就赌他楚烨,是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天子。”
翎羽卫笑了:“那你可要输了。”说到这里,翎羽卫凑近到上官无策的耳边,嘴角微微阖动,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上官无策脸上的表情忽然凝注,跟着诧异的看向翎羽卫:“这是真的?”
翎羽卫自信的笑:“当然是真的,此刻那人就在大梁京城的皇宫之中,我朝天子的雄图大业,岂是你们能随意窥测揣摩的。”
看着翎羽卫镇定自信的笑容,上官无策也是跟着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却是有几分他人看不懂的心疼和嘲笑:“看来林瀞瑶临死之前说的那几句话,还真有几分可信。”
翎羽卫不太明白他忽然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真正让他上心的是上官无策身中的奇毒,皇上亲口说过,绝对不能让娘娘知道他中了赤狱莲,可眼下,这个男人却是决定拿这奇毒做文章;他必须想办法阻止。
此时此刻,假设如果这名翎羽卫敏感一点,甚至是多事一点开口问一问上官无策言语中‘林瀞瑶临死之前所说的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将来,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和后悔之事发生,也不会让那两个人经历煎熬痛苦,最后……
可这一切,都只是天真的假设;历史的轨迹像是从某天开始在某个地方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动,所有人的命运,或是被动、或是主动的在被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上官无策眼底的心疼之色渐渐淡去,最后,留下来一片宛若看好戏般的兴奋之光;只见他继续望着头顶的凤凰图腾,喃喃自语:“如果可以,真的很想看看,徐昭能把楚烨折磨成什么样儿?哦不,或许,楚烨也会折磨她也不一定;但总之一定会很精彩。”
翎羽卫现在才没有时间听这家伙的疯言疯语,而是眼神迫切的紧盯着他,脑子飞速旋转着该怎样想办法完成皇上交代的事。
上官无策在饶有兴趣的说完这席话后,终于舍得将头转向翎羽卫:“别费尽心神了,我既然已经知道楚烨的目的,又怎会让他逞心如意?我现在虽然只能干躺着等死,可他想要真正的战胜我也并非易事;这件事交给你一个小小的护卫是解决不了的,让楚烨亲自来找我谈。”
说完这句话,上官无策便疲惫的闭上眼睛,看样子是不愿再与这小护卫多说一句。
翎羽卫自然是聪明伶俐的,看出上官无策不愿再提便也唯有悻悻的退出去;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是被这个将死之人压制住了,看来这大宛朝响当当的人物名号也不是白来的,纵然落到今天这地步,光是动脑子都能秒杀他们一帮人。
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上官无策紧闭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只是这次再睁开时,眼底却是没有兴奋的光芒,而是空荡荡的看着车顶,久久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才那名翎羽卫对他说的话他是相信的,要知道一个人在说实话时候的得意神情是无法随便佯装出来的,所以他信,信楚烨虽然喜爱徐昭,但这份爱,也爱的很是理智。
关于大梁的朝局他多少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徐家在大梁朝堂扮演的角色他也多少能看出来,也能察觉到楚烨对徐家的忌惮和隔阂。
楚烨或许会为了徐昭不将徐府逼到穷途末路上,因为徐府不管怎么闹腾,也只是他手中可以随时拿捏得棋子,所以,他允许这些人放肆,只要这些人不越过他的底线,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楚烨给徐府的恩赐,也是他看在徐昭的面子上给徐府的生机。
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个雄韬伟略的帝王;有野心、更有抱负;对他来讲,美人重要,江山更是重要,他或许没有办法做到爱江山不爱美人,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主;关于这一点,他倒是小觑了他。
难怪当初无痕对他说笑,讲他就算是大权在握、权势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当一个审时度势的上位者,因为他缺少一份冷静,更缺少一份狠心;关于这一点,楚烨的确是要比他做的出色得多。
不过,他倒是希望将来等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后,他楚烨不要为今日的决定后悔,因为一旦后悔,等待他的,将会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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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心思如海的某个男人,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