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黑蛇!你杀了我族的镇族之宝——”小太监狰狞的伸出手指指向那名翎羽卫,眼神恶毒:“你就等着被诅咒吧,等着被万蛇噬咬、蛊毒穿心。”
都说白骨族最擅长下咒下毒,此刻小太监的声音冷意森森,连看人的眼神都夹裹着化不开的怨气,再加上周围血气环绕、杀气浓郁,此时听到这样的一席话,就算是硬如钢铁般的男子都忍不住心神一颤。
宽刀闪烁着凌冽的寒光,正好照在草地上那被削断成两截的黑蛇;黑蛇似乎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一件最普通的兵器之下,一双五彩流光的蛇眼依然大睁,隐隐带着和小太监一样的阴鸷之气。
楚烨听着那小太监的诅咒之音,冷笑着转过身,“白骨族的镇族之宝乃是一条上百年的双头黑蟒,你这条小黑蛇算是哪家的宝物?你骗得了林瀞瑶沈正河之辈,难道还想拿这样的冒牌货起欺骗朕?”
听楚烨一口道破白骨族的镇族之宝的真相,小太监却并不惊慌,而是捂着心口桀桀的嗤笑,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落在不远处的徐昭身上:“今日你不信我之言,待他日,你必定会亲自品尝这份轻狂所酿的苦果。”
在小太监说这番话的时候,徐昭一直在注意楚烨的安危自然没留意到那双阴鸷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时的阴谋得逞之色,更没注意到那条小黑蛇在被一刀砍成两段的之后,一双五彩流光的蛇眼在最后关头看向了她。
对于垂死挣扎之人的妄语,楚烨向来是不会听进心里,只是一个轻微的手势,就有翎羽卫冲上去,将这个半疯半癫只会在背后暗害人的卑鄙之人彻底解决。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鬼哭坡上的乱局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被沈正河倾尽全力用来扳回一城的护卫们几乎全军覆没,上百号人,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是有几个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也是被绑缚起来随时都可能成为刀下亡魂;至于沈正河,当初在正阳宫中他被王岳折磨的快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恢复点精力,又匆忙从皇宫中逃出来夜奔十数里来到鬼哭坡妄图将徐昭和上官无策置于死地,却没想到费尽心机到最后还是落得一场空;眼见着惨败已定,这个曾经借助一个女人的势力而一步步走上急宠人臣的一朝王爷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被翎羽卫夹着刀瘫倒在地上的沈正河,站在远处的楚烨终于迈开步子缓缓朝着徐昭走过来。
越走越近,沉稳的脚步踩在干枯的草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最后,停在那个眼角含着眼泪却是倔强的抿着嘴不肯喊他一声的女人面前。
徐昭眨着沾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数日的分别似乎只是眨眼一瞬间的功夫,如今能看见他站在她面前,她几乎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哪句话说起。
楚烨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耐心,垂着细密的长睫眼带温柔的望着她,瞧她不似往日丰盈光洁额面容,就知道这些时日她定是受苦不少;如今大宛之乱在四国已经隐隐传开,她身在乱流之中,又怎会不累不疲惫?
徐昭抿了抿嘴,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动说话,整个鬼哭坡此刻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迹一样,只有冷冷的风声发出呜呜的声响在层层密密的树枝和草丛中来回穿梭。
“楚烨,我差点就没命了。”过了好半晌,徐昭才声若蚊呐般的说了第一句话。
楚烨心头微振,喉头似有干涩:“我知道。”
“有好多人欺负我。”
“嗯,我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你就没其他话要对我说的吗?”
徐昭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什么?”
快要被这个懵懂的眼神给击败了,楚烨无奈的蹲下身,伸手触摸着指下那细腻冰凉的脸颊:“就真的没话要先对我说?”
徐昭继续无辜的眨着眼,最后在注意到他脸上迫切中略带失望的神色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刚张嘴准备将什么,却被楚烨伸来的手指一下压住嘴。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还是我说吧。”低沉的声音开始变的柔软,甚至连抚摸她脸颊的动作都开始变的长情:“阿昭,朕想你了,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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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闷骚绝对是处女座的耿直男孩儿,就算是表白也是如此骚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