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她不是江明珠呢?她纠结了一下,问:“你和江明珠是不是还没有圆房?”
“是。”
“那她手臂上就应该有守宫砂!”青离兴奋道,“但是我没有,你看!”
杨晋捋起她的袖管,雪白的藕臂上,光洁无瑕,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守宫砂。
“是哪个男人?”杨晋怒不可遏。
青离推开他,道:“当然是我夫君啊!我不是说了嘛,我不是江明珠!”
“那你是她姊妹?”杨晋将信将疑。
“才不是呢!我是上京人士,在皖江失足落水,被江家的商船救起,才来了云州。”青离说道。
杨晋皱着眉头。
要说,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像云霓、明月两位郡主就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们是双生女,而青离却和江明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晋挑着眉头看她。
青离想了想,道:“我认识燕王世子和明月郡主,他们能为我证明。”
“几天后,杨炎和云霓郡主大婚,燕王世子会来参加。你是不是江明珠,到时候自见分晓!”
杨晋站起来,抚平衣裳的褶皱,拂袖而去。
青离终于能睡个好觉。
结果,第二天薛绿芜这个瘟神又来捣乱了。
江明珠喜欢菊花,为自己住的院子取名叫菊园,又在院子里养了很多菊花盆景。眼下已是十月,正是菊花开的最好的光景。
菊园里开满了各色的菊花,尤其是几盆珍贵的绿菊,朵朵都有碗口大小。
大清早,薛绿芜就带了两个仆妇,提了两大桶滚烫的开水,拿着瓢盆往菊花上浇滚水。开得正艳的菊花被滚水一烫,全蔫了。
夏荷和冬青急得直哭,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江明珠,你竟敢打夫君耳光,反了天了你!”薛绿芜叉腰怒骂,“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打夫君,我就把这开水浇在你脸上!”
青离看着薛绿芜嚣张的嘴脸,只觉得怒气直往上涌。
江明珠在杨府过得究竟有多艰难,才能被人这样欺负?
“那你有没有问过夫君,我为什么会打他呢?”青离嘲讽地看着薛绿芜。
薛绿芜一愣,继而怒骂,“我管你为什么会打他,反正就是你不对!”
青离冷笑道:“因为昨晚他莫名其妙的跑来菊园,强迫我圆房,我才打了他一巴掌。既然你这么说,那下次他再要求圆房,我就把他留下来好了。”
“不,不可能的。他跟我说,他看你一眼都觉得厌恶……”薛绿芜不敢置信。
青离嘲讽地勾起嘴角,道:“可不可能,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薛绿芜嚎啕大哭。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说谎!”薛绿芜哭着瞪她一眼,转身便跑了。
“少夫人,当心摔着!”
后面两个仆妇急得大喊,却为时已晚,薛绿芜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啊——”
“少夫人!”仆妇看到薛绿芜裙子上晕出的大片血迹,脸色大变,“不好了,少夫人小产了!”
薛绿芜跌倒小产,惊动了府中众人,杨夫人匆匆赶了过来,焦急地忙里忙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跌倒了,你们这些下人,不知道扶着少夫人吗?”杨夫人骂完了仆妇,又看向青离,“明珠,绿芜是在菊园门口跌倒的,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杨晋从府外赶了回来,神色匆忙,左脸还留着五个红色的指印。
“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小产了!”杨夫人难过地低下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都怪母亲,这阵子忙着炎儿的婚事,抽不开空照顾绿芜。今天早晨绿芜去了菊园,不知怎么的就摔倒了。”
杨晋一双桃花目看向青离,冷冷道:“是你?”
“今天早晨,她带了两个仆妇,拎了两桶热水,把我一院子的菊花都烫坏了,然后质问我昨天为什么打你,我说了原因,她就哭着往外跑了,然后就摔倒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这两个仆妇,当时就是她们跟在薛绿芜身边的。”
杨晋看着跪在地上的仆妇,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少夫人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