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悄然的吸了吸鼻子,眼睛里已经有了雾气,努力的平抑掉,这个时候不要太过脆弱。
每一个字母的吐出,都是钝入心肺的疼痛,她感觉正将伤疤一点点揭开。
涩涩的念出这句英文后,她抬眼看着他,四目相接,她澄澈的眼睛里都是冰凉无神,声音亦是同样,“落款下面还有两个SS,我说的对不对?”
“池北河,究竟到底是你在骗我,还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
“你那样在乎那枚打火机,何尝不是心里的放不下?”
池北河严肃的脸廓上有着错愕,内双黑眸里也闪现出惊诧的表情。
他的表情先是不可思议,可很快又急遽的在变化着,无奈,挫败,纠结,难以置信,以及最后的最后,是定格在回神后某种可能的喜悦上。
身高的关系,他从上往下的角度睨着她,眼神显得颇为意味深长。
这样直接的目光下,叶栖雁比之前被戳穿时还要尴尬的垂下了眼睛。
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原来她不仅仅是偷听墙角,还偷偷动了他的打火机……
吞咽唾沫的嗓子里发疼,她垂着的眼底有着一片为自己的哀默,动了动身子的想要往后退,想要将自己的肩头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
可是还未等成功,他就猛地再次紧握住她的肩。
池北河张开的十指都微微用力,内双的黑眸如电般盯着她,里面有着紧紧的探究,“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我分手的对吗?因为误会我把你当做阿珊的替身,误会那个十年之约,误会我带在身上打火机是放不下她?不是因为他叶寒声,对吗?”
她被他大力的有些踉跄了下,僵着身子看他。
“雁雁,你告诉我!”似乎是很想要得到答案,池北河焦躁的重复。
叶栖雁别过视线,更加紧的抿着双唇。
……是!
心里已经在喊,但她死撑的没有回答。
只是她这样的态度,没有否认的答案,也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池北河喉结在滑动着,这样没有否认而默认的答案之余他来说是有些欣喜若狂。
就像是她面对桑珊时存在的不安全感一样,叶寒声也是他心里面的一个介意的点,或许可以称之为不自信的一个点,始终认为分手更多的原因,是她最终选择回到了叶寒声那里。
太在乎,才会落寞,才会忍不住去嫉妒。
想到了什么,池北河蹙眉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和叶寒声在一起?”
“我爸病了……”
叶栖雁想到那天,疲惫的回。
除了小糖豆对她的致命影响,那天对她来说绝对是最难熬的一天,那么多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让她险些都承受不住,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沉痛喘不上气的感觉还尤为清晰。
闻言,池北河还要扯动的薄唇便静止了,没有再问,也无须再多问了。
如果那天晚上是因为她父亲的病才会跟叶寒声在一起,那么那通他打过去的电话,也很明显便是叶寒声故意给接了,造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嫌隙产生,且越来越大。
思及到此,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始终压抑在心口的郁结全部解开。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注视着她,薄唇缓缓的勾起了弧度来。
他这样忽然莫名其妙露出来的笑容,很是似成相识的熟悉感,和之前那次拒绝叶寒声求婚后碰到他时的笑容简直是如出一辙……
叶栖雁当然不会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活动,也不会想去揣摩。
她干脆的别过了素净的小脸,眼睛里的神色涣散,笑容惨淡,“那枚打火机你从来都是不离身的,能那样宝贝的留住一样东西,你对她……”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叶栖雁整个人,忽然就被他拽着往前走。
池北河迈起的步伐很大,几乎是半搂半拖的,三两步的将她带到了停着的白色陆巡面前。
似是不愿浪费唇舌的,他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随即甩上车门,自己绕过车身的另一边也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就直接插入车钥匙的发动引擎。
反应过来的叶栖雁,扭过头的去看他。
张嘴想要质问时,被他冷不防的丢在手里一样东西。
她低头看,是那枚刚刚他们谈论中的打火机,同时白色陆巡奔驰起来。
晴暖的下午阳光,白色陆巡在路上奔驰。
坐在驾驶席上的池北河,握着方向盘的同时,歪着头正抵着肩膀上的黑色薄款手机,在讲着电话,语气严肃,“陈秘书,建委那边你替我跑一趟!没事,不行我再想办法,我这边临时有事过不去!其余的事情都往后推延两个小时……”
叶栖雁在旁边听着,眼里映着的是两边掠过的街景。
电话没有背着她,通话内容都是公事,正在取消着重要行程。
从他忽然拽着她塞进车里面后,一路上他便踩着油门奔驰,也不说去哪里,脸廓上的线条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