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早就已经结束,而她竟还丢人的待在这里,待在这里做什么?
她有些后悔,被火烧的出租房装修完也早都散了味道,如果当时她选择搬回去了,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狼狈又难堪。
搬进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小行李箱,而且在这里没住多久,算起来也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有那么多收拾不完的东西呢!
客卧门口有抹高大的身影,叶栖雁侧过头,看到了站在那的池北河。
她将一旁放着的文件拿起来,然后走到他面前递过去,努力平静着不丢脸,“抱歉,我之前没有看到!我刚刚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你可以看一下。”
他们本就是不一样的夫妻,特殊的只有那张有期限的纸。
所以现在期限到了,结束了,他们也不可能像是普通夫妻离婚那样,大吵大闹。
“不用了。”池北河蹙眉着说。
在他伸手接过后,叶栖雁回身继续将东西往行李箱里塞。
“这么晚了,明天再收拾也不迟。”池北河扯唇,掌心里的文件被握的很紧。
“还是尽早一些比较好。”叶栖雁却一心闷头在行李箱上,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去,然后重重的合上行李箱,两边落锁的提起来。
将挎包背在身上,环顾一圈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她拉起了行李箱往客卧外走。
土豆不知何时跑到楼上的,低矮的影子出现在池北河长腿边上,似乎也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她即将走到门口时,忽然扑了上来,两个前爪扒着她,死活不让她走。
“土豆!”池北河沉声。
向来对主人命令言听计从的土豆,睁着两个棕色的眼珠子,十分不给面子,始终咬着她的衣摆不松手,嘴里面“嗷呜、嗷呜”的直叫。
叶栖雁咬紧嘴唇,看着巴巴望着自己的土豆。
“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池北河目光从土豆身上移到她脸上。
“谢谢,不用了,出了小区很好打车。”
叶栖雁摇头拒绝,狠下心的手脚并用踢开了土豆,然后越过她一层层台阶的往下走,换了鞋子关上防盗门,往电梯的方向走着,中间脚步没有停顿。
背脊骨挺的笔直,她目光平静看着红色的数字从数字一开始慢慢的往上递增。
拉着皮箱进去,再“叮”的提示音响起时,她再拉着皮箱从里面走出来。
只是叶栖雁一抬手,居然摸到了脸上的湿意。
是难堪、委屈、丢脸……还是狼狈?
想不到最准确的原因,她只知道自己竟是因为寒声以外的男人流了泪。
隔天朝阳升,带着生机勃勃。
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在平稳的进行着。
叶栖雁睁开眼睛,长时间没有回来出租屋住,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她没有失恋,也并不是弃妇,这段婚姻开始就早就注定着结束,他们都是成年男女,只是在某个特定时期里维持的一段特殊关系,所以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运行,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虽然狼狈,但撑得住!
用力拍了拍脸,叶栖雁掀开被子起来,去浴室里快速的洗漱自己,然后赶着上班时间,迎接新的一天。
到了午休的时候,她手机里进来了一通电话,来自叶寒声。
在约她一起吃午饭被拒绝后,叶寒声又打来了两遍让她下楼,不然只能他以公事的借口进去找她。拗不过他的坚持,她只好坐电梯下去。
银色的凯美瑞就停在写字楼门口,叶寒声眉目清朗带着笑的看着她。
他其实很怀念这种感觉,因为以前大学里很多时候,他都是出现在她宿舍楼下,等着她跑下来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然后先将她搂在怀里,再在她发鬓间落下轻吻。
“寒声……”
叶栖雁看着递过来里面装着各种食盒的袋子,咬唇看着他。
叶寒声英俊的笑容不变,更比年少时多了些魅力,“这里面都是你以前常吃的,是我回S大那边特意买的,那些老店铺竟然都还在!而且我提前尝过了,还是以前的味道!”
“我吃过了。”叶栖雁不太想接。
“以前你也老这么说!我是掐着时间过来的,现在才刚刚午休,你不可能吃过了!”叶寒声闻言笑了。
以前,以前……
叶栖雁去回想,却只觉得头疼。
叶寒声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既然你不想和我一块在外面吃,那就拿回去吃吧,我买了很多,你可以分给其他同事们!”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将袋子塞给她。
“真的不用!”
叶栖雁和他推拒不下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旁边。
陈秘书下来后打开后车门,走下来的除了一身黑西装的池北河,还有个穿着白色洋装的名媛。
池北河眸光微动,就刚好和她的对上,往下看到她和叶寒声交握一起的手,没什么情绪变化的很快移开。
叶栖雁的目光却在那位名媛身上,她还记得,是曾经在医院里见过那位郝小姐。
终于送走了叶寒声,她拿着被迫在手里的食盒袋子走回写字楼,到电梯门口时,之前率先进来的池北河以及郝绾绾也还在那等电梯。
“池总好!”
这样近距离下,叶栖雁必须得颔首叫人。
池北河内双黑眸瞥了她一眼,像是对待其他员工一样严肃到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