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很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自己没立场。
叶栖雁没有再动,安静的一声不吭,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感觉到他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垂着的手迟疑了两秒,抬起抓住了他西装外套的袖子。
鼻端萦绕的都是她身上干净的青草气息,有着强效安定人心的作用,而怀里小小的她,也让他胸腔里满出来的情绪在蒸发,那份寂寥和空洞也减退了不少。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他心情最低点。
客厅里寂静,只有他的呼吸声在耳畔,而视线所及的落地窗里,他们两个拥抱的样子被灯光折射出来,宛若普通恋人一般的温存。
不该属于他和她。
叶栖雁心里有些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北河松开了她,内双的黑眸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沉铸,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刚刚她看到的那些都是错觉。
池北河率先从沙发上起身,“走吧,上楼睡觉。”
“嗯。”叶栖雁点头。
先洗完澡出来的叶栖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过了没多久卧室里的灯被人关了,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旁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有男性的身躯躺在了她边上。
她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可解决不了什么,这样狭小的单人床,两个人无论怎么躺着,也都是得紧挨着,她其实有偷偷用手量过,也就一米二的宽度。
别说是人高马大的他,就连她单独躺着都觉得窄。
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整个人也就被带入他温热的胸膛间,隐隐约约能辨别出他的轮廓来,哪里是他高耸的眉骨,哪里是他挺直的鼻梁,哪里是他薄薄的嘴唇……
半晌,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叶栖雁不禁意外。
池北河似是察觉到,扯唇冷哼了声,“不是说被狗熊缠着没完没了,不得歇歇。”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他一早在她那提前离开,就是去郊外的墓园给已故的母亲扫墓。只是没想到回到公司的时候,就听到她在那跟同事将他比喻成……
叶栖雁:……
她就知道,他对此事有计较!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开始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起来,清了清嗓子的在问,“不做的话……我可不可以去客房睡?”
“不愿意和我睡?”池北河沉声反问。
“不是,是床有点小……”叶栖雁摇头,解释着说。
怕他听出自己语气里的嫌弃,忙又问,“你这卧室房间这么大,为什么放这么一张单人床?”
“这单人床是我小时候,我妈亲手设计,然后找工人按照她画的图纸定做的。一直没舍得扔,而且以前在部队里总睡单人床也习惯了。”
池母留给他的东西不多,这张单人床便是其中一个。从家里搬出来时,他只让人把这张单人床搬来,这么多年独身一人,现在和她躺在一起也是没有提前预料到的。
闻言,叶栖雁理解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妈妈亲手设计的,怪不得和这房间里的装修格格不入,他也仍旧放着。
“我好像不太习惯睡这种单人床,我还是去客房睡吧?”叶栖雁说着,又问了他一遍,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样一张小床上挤着睡。
“不行!”池北河这回直接拒绝。
“我睡觉比较不老实,一翻身随时都能掉下去。”她试图跟他解释。
“嗯。”池北河顿了顿,“还是不行!”
“算了,你当我没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
“……”
叶栖雁放弃了挣扎,在他怀里闭了眼睛。
下一秒很快睁开,因为她整个人被抓到了他的身上,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