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做了母亲,心就变得分外柔软,尤其是面对孩子的时候,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而作为母亲,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伤害无辜的幼童。
彼时,虽是盛世,处处繁花似锦,但依然有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比如拐子,这是个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杜绝不了的一种职业,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从古至今都保持着同样的特质:黑心黑肝、泯灭人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好端端的孩子,被他们拐了去,远离亲人不说,好一点儿的被卖做奴婢,命苦的则被故意弄残去当乞丐,这得多没有心肝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缺德事呀。
彼时还有更没人性的拐子,特意拐那些两三岁的幼童,剥去孩子身上的一块皮,然后覆上一层动物的皮毛,诸如狼皮、豹皮或是虎皮,时间久了,孩子的血肉与那皮毛长在一起,拐子们便宣称这是‘狼孩儿’、‘豹孩儿’或是‘虎娃儿’用以招揽看客牟取利益。
而壮老大那些拐子,也拐骗、绑架甚是劫掠了不少幼童,远远的送出京城卖做奴婢。
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可能会被壮老大绑架出京然后卖掉,或是干脆杀掉,萧南胸中的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冒。
玉簪见萧南如此生气,不禁有些犹豫:接下来的事儿还要不要说?
不过,为了让主人惊醒,她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道:“那闲人还招供,说、说有人高价请他去诱拐两个孩子,他们已经观察许久,准备两个月后元宵节灯会的时候,趁着人多下手……”
萧南挑眉,玉簪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此事还与自家有关?
等等,两个孩子?元宵节灯会?难道、难道——
玉簪还在说:“据那闲人说,他要绑的是齐国夫人的儿子和女儿——”
“嘭!”
玉簪的话还没说完,萧南腾地站起来,一脚踢翻面前的小几,像个被激怒的母狮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簪。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南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句话。
在萧南凶狠的目光下,玉簪吓得心怦怦乱跳,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吞了吞口水,玉簪怯怯的说道:“那闲人说,他要绑的是齐国夫人——”
又没等玉簪的话说完,萧南转身去了内书房,伸手摘下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古剑。她抓着剑柄,噌的一声抽开宝剑,一道寒光闪过,萧南满意的点点头,嗯,剑锋很犀利!
呛啷一声,萧南把剑放回剑鞘,攥在掌中,抬步就要往外走。
玉簪紧跟其后,急声道:“郡主,郡主,您要去做什么?”
萧南头也没回,大踏步的走出书房,边走边说:“去京兆府!”娘的,她要亲手砍了那个拐子。
居然敢打她儿女的主意,虽然还没有动手,但他们起了这个心思,就该死!
“郡主,您等一等,婢子还没回禀完呢!”
玉簪感觉到萧南浑身的杀气,一想到下午才收到的消息,担心郡主一怒之下坏了大事,忙快走几步追上萧南,“……跟小郎君和小娘子有关,背后主使之人,郡主您也认得!”
这句话一出,萧南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问道:“是谁?是谁指使的?”哪个王八蛋敢伤害她的孩子,她要亲手了结了他!
玉簪看了看左右,她们已经走到了庭院中,四周不时有奴婢路过。
萧南见状,只得忍着性子又折回正堂,她也不坐下,直接抱着宝剑站在堂中,一扬下巴,示意玉簪快说。
玉簪压低声音,道:“这是婢子下午才得到的消息,那拐子开始只是说有人指使,但韦京兆一听事关咱们崔家,便想调查清楚。于是就动了大刑……那拐子说,是、是一伙突厥人指使的,领头的是个女人……另外,那个女人还说,一旦把孩子弄到手,就、就,小郎打断腿脚丢去街头乞讨,小娘子卖到——”
“嘭!”
萧南抽出宝剑,一剑砍断了屏风的木架,她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阿史那嫣,阿史那嫣,我若不亲手杀了你,我就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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