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娓不屑地弯起唇角:呵,果然是小屁孩!
饶了偌大一圈,她终于走到了校园门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缓缓开到她面前,摇下了窗户。
车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季雨娓凭感觉就知道,那一定是言重。
季雨娓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随口开玩笑道:“不是说总裁都有司机的么?您还亲自开车?”
“这种私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自然要自己亲自处理。”那墨镜之下的双眸,藏着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们去哪儿?”季雨娓问道。
“南阳区少兴镇光明村。”
言重踩下油门,车缓缓向前开去。
南阳区的少兴镇季雨娓从未去过,甚至也没听过。但她知道,一般在什么镇的地点,距离市区都有一段距离。
“你是怎么找到老肖的地址的?”季雨娓好奇地问道。
言重那藏在墨镜后的双眸渐渐浮现笑意,声音傲气且低缓:“在这个城市,还没有我不能用钱解决的事。”
季雨娓扯了扯嘴角,心想:有钱就是这么嚣张!比警察还快!
“那他的基本情况是怎么样的?”按照职业习惯,季雨娓总想先摸清楚嫌疑对象的底。
“老肖,原名肖正根,四十岁,从未结婚的单身汉,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以捡垃圾为生,五年前母亲去世后他就一直在医院停尸房工作直到现在。”言重已经对他的情况非常了解了。
“五年前?他已经在医院工作五年了?那果然是老员工了。真佩服,竟然能在停尸房呆五年,我就那天呆了一小时都已经受不了了……”季雨娓想起那晚依然心有余悸,可以想象他能在停尸房工作那么久,这个人的心理承受力不简单呀!
“呵呵,你当警察几年?”言重反问道。
“两年……”季雨娓弱弱答道,其实准确说来应该是一年零九个月。
言重轻笑:“呵,难怪你看见尸体还会害怕。不过你才工作两年就能升级为组长,可见你还有两把刷子的。”
季雨娓心里默默“呵呵哒”:是呀,警局最无人理会,无人重视的非自然死亡案件组,有能力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顾。
“不过,他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她突然想到了这点。
“据说是当年出了车祸,送去市医院抢救,但是他没钱付医药费,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连当时的什么杂费都付不起,后来他就留在医院停尸房帮忙了,可能因为那个职位没人敢去吧,医院也就留下他了。”言重淡淡说道。
听到这里,季雨娓心里忽然变得很沉重。
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去世,而且是在医院明明可以救治的情况下去世,论谁心里都会不好受吧!他为何还要留在医院停尸房工作?而且还呆了好几年?
警察局法医解剖室
艾琳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面前的尸体,手中锋利的柳叶刀轻轻滑过上半身那已被烧成焦黑一片的皮肤,胸腔被打开来。
她眉头紧蹙,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每一处器官,尽管已不是原本的色泽与模样,但依然逃不过她法医的眼睛。
首先是喉咙处,原本鲜红的喉管此刻呈现于眼前的是被烧伤的黑色,其间还有煤灰。顺着喉咙往下,目光停留在支气管上,跟喉管同样的焦黑,也有煤灰。
最后,艾琳紧紧盯着她的肺部,这比之前她解剖过的一名烟鬼的肺部还要可怖,如同烤焦的腊肉般,血管与肉都收缩一团,整个肺部呈现焦黑色,里面有大量煤灰。
艾琳心里有了谱。
是的,死者生前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