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扳倒秦晋琛,并非那么容易。
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在百般权衡之下行事,不会如单南弦这般,把宝全都押在别人身上。
现在,曹伟伦已经知道单南弦跟秦晋琛在暗中斗个你死我活了,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此刻言之尚早。
只不过,单南弦既然主动抛出了橄榄枝,他没有不接下的道理,只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
曹伟伦主意打定,突然话锋一转,“单总,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想动秦晋琛?不会……是因为女人吧?啊,我想起来了,听说他的妻子,以前是你的女朋友。”
曹伟伦故意拉长了语调,听起来像讽刺。
这下,变成单南弦的脸色很难看了。
他难堪的表情被曹伟伦成功捕捉在眼底,正是他想要见到的,曹伟伦轻笑了一声,意兴阑珊,“说起他的妻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曹伟伦吸烟的速度没有单南弦那么快,他明显要沉稳得多,方才单南弦一口接着一口抽时,他手里的烟一直夹在指缝间没有动,直到话语权无形中转为他这方的时候,才闲闲地扒了两口。
不咸不淡地说,“六年前我见过桑桐,在悦来度假村。”
不意曹伟伦会在此时提起往事,单南弦心口忽地一沉,似不确定地问,“曹副总见过她?什么时候,六年前?”
曹伟伦点点头,“嗯,六年前,秦晋琛的私人感情出了些问题,后来只身驾车去悦来度假村游玩,当晚喝醉了酒,把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给糟蹋了。他当时联络了我,要我去替他处理,所以给我印象很深,那个女孩儿就是桑桐。”
单南弦脑袋轰地一声,仿佛遭当头棒喝,顿时懵了。
而曹伟伦,仿佛述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轻笑着摇摇头,吐出缭绕的烟雾,“你说这老天爷奇不奇怪?居然把这么两个人凑成了一对。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桑桐没有把秦晋琛认出来?按理说,她该认出秦晋琛才对。”
“她……得了选择性失忆症,所以……记不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了。”呐呐地说着这句话,单南弦全身已是冰凉,仿佛刚刚从冰窟里出来一般。
“啊,原来是这样。”依旧是招牌式的长尾音,曹伟伦挑了挑眉,盯着单南弦已经僵硬的脸,“你说,如果桑桐知道秦晋琛就是强~暴她的男人,她还会嫁给他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地又拍了自己脑门一记,“啊,对了!瞧我这记性,猜测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婚已经结了,桑桐也怀上秦晋琛的孩子,就算知道六年前的事情,也于事无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单南弦心中的城墙,早已轰然倒塌。
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不想,曹伟伦才真正抓住了单南弦的弱点,单南弦的弱点,就像是一道死穴,掐住了他的命脉。
是如何走出会所的,单南弦已记不得,只知道回过神来时,赵秘书担忧地看着他问了好几次,“单总,我们回公司吗?”
他想了想,回答,“不,直接去帝豪晶。”
“啊?去帝豪晶?”
赵秘书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帝豪晶是单南弦经常去的一家夜~总~会,现在还是大白天,就要去帝豪晶,难道是谈判失败?
见他还不开车,单南弦忽然间就恼了,“你他妈没听见吗?老子要去帝豪晶!”
“是!”赵秘书不敢怠慢,赶紧发动引擎,送单南弦去帝豪晶。
把单南弦安全送到目的地后,赵秘书不敢走远,等了两个小时都不见单南弦出来,他擅自给童梦打了电话,告诉她,单南弦正在夜~总~会里喝闷酒。
童梦哪里受得了这种事,赶紧让人开车送她去帝豪晶找人。
进了包厢,一股浓烈刺鼻的异味就从里面传来,听见有人开门,单南弦抬起头来,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缠绕着浓烈的烟酒味。
原本以为他是到帝豪晶寻~欢~作~乐来了,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邋遢落魄的景象,童梦轻骂了一声,单南弦没听见,误以为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是桑桐,一把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