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说话!”顾老脸一板,使用了蛮力,将姚父从地上拉起来,“我答应你,会亲自押着他去医院,跟令媛讲清楚。”
“顾首长……”姚父睁大睛睛,似是想不到他说到这地步,顾老竟还是不肯松口答应。
顾老双手往身后一搭,直板板的身形,不怒自威的气势,在此刻显露无疑。
“姚先生要真没什么事,那让刘姨送你出门。”
“首长啊,我说的请求,您是不愿意答应?”姚父进一步的逼问道。
顾老再一次皱眉,“这是顾修黎自己惹的祸事,必须自己解决,不过我既然答应亲自押他去医院,就是一言九鼎,姚先生大可相信顾某的为人。”
“诶……诶。”姚父见顾老似是动了怒,掀了掀嘴皮子,又将话咽了下去,估计是太放肆了,他不敢说。
“刘姨,过来送客。”顾老喊了声,随即转过身去。
刘姨气赳赳的又过了来,不情不愿的说道:“姚先生,请吧。”
姚父灰头土脸的点头,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似乎不如人意。
一等出了顾宅的大门,姚父立刻打电话给姚雨芊,气愤的在电话里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顾老的态度十分不好。
姚雨芊平静的听着,末了,她打断爸爸的喋喋不休,说:“我已经知道了,爸,我很累,先睡了。”
径自挂断了电话,她偏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眼神空洞透着一股子幽冷。
心里头,谁也不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
……
……
今天,像往常一样,唐浅莞下了班,过来医院换药,顺便陪爸爸吃晚饭。
唐东林抬头看了她一眼,陡然出声说道:“小越这几天很忙,你等会买些他以前爱吃的菜式,替爸爸送去五洲。”
“爸。”唐浅莞不情愿的蹙眉,“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少操那心。”
“在我眼里,他就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叫我怎么不操心?”唐东林说着,动手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指责道:“亏小越对你一心一意,你倒好,都不知道主动关心他一下。”
唐浅莞郁闷极了,“爸!你能不能别这样啊,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关心他做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关系?他可是救了你一命,这份恩情,你打算叫狗吃了去?”唐东林的语气满是指责,“就算小越不在意这事,但你和我都不能忘了,他愿意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她听了这些话,再没有胃口吃饭了,搁下筷子,郁郁的说:“我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可爸,我必须得告诉你,从此以后我们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最好跟他保持距离,别再做撮合我跟他这样的事了,我很头疼的。”
“……你是不是,心里还没有放下顾修黎?”唐东林如此猜测道,脸色顿时难看极了,说话的语气重了很多,“唐浅莞,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爸,你别激动。”唐浅莞见他气的呼吸急促的样子,连忙起身,走过去拍他的后背,语调坚定,“我是一定会和顾修黎离婚的,以后也会跟他断的干干净净,您相信我好不好?”
唐东林瞪了她数秒,起伏的呼吸渐渐平缓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拧开,战越一身严肃的黑色西装,缓步走了进来。
“唐叔。”昂贵的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他看向唐东林,话语透露出歉意,“这几天很忙,没顾得上过来看您。”
“来了就好了,带什么东西。”唐东林脸上的笑意明显,听到他的话,不免说道:“我知道的,男人忙事业是好的,唐叔还不至于老糊涂。”
战越拉了张椅子坐下,和唐浅莞大概有着一臂的距离。
下一秒,她推开椅子起身,手中拿着一只碗和筷子,“我把这些收拾一下,你们聊。”
之后,战越的眼角余光看到她的背影,走的很急。
扯了薄唇,毫无温度的笑了笑,随即道:“唐叔,我也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刚吃完饭,有点犯困,我眯会。”唐东林摆手,心里头自是清楚他想去干嘛。
战越起身,尊敬的颔了首,然后再转身离开。
电梯停在一楼,唐浅莞刚跨出步子,听到旁边一声“叮”响,显然是那辆电梯也到了。
她没多想,下一秒,她的右手腕就被人紧紧扣住。
“战……”
刚启了唇,战越阴沉着目光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医院外面扯。
她敌不过他的力气,穿着一双低跟的高跟鞋小跑的跟在后面。
“战越,你干什么,放开我!”唐浅莞气恼的命令道。
可他置若罔闻,径直拉着她推上了车,锁上中控锁。
他打开烟盒的空档,右手上扣住的手腕叫她挣脱,可她没想着第一时间就想解锁下车,而是另手揉着手腕,直视着前方,他从她的侧颜上看到了漠然以对。
点上火,战越沙哑的男低音响起,“解释解释,什么叫报答?什么又叫我们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原来他早就站在外面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懂的。”唐浅莞轻嘲的笑着,装什么傻呢。
“我不懂。”这三个字,他说的理直气壮,深沉的目光朝她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瞬即逝的茫然。
她也偏头,两人的视线对到一起,“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说,我愿意照做。”
——从此之后,各不相干。
战越发誓,他真的从她的眼里看到这八个字,轻“呵”了声,似笑非笑,像讽刺又像自嘲。
“我说,你愿意照做?”一股子怒火自胸腔燃起,他这些天,在五洲忙于和战腾飞的人杨莲的人明争暗斗,几乎到了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嗓眼很干,却敌不过一刻的难受,“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肯吗?”
他的话,像愤怒的质问,又像失控的叫嚣,只是在发|泄心中郁结的气息。
男人一旦在一个女人面前动了怒,“理智”二字就相当于在他的人生字典中,隐了形。
沉默在狭仄的车厢里发酵,战越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又过了会,唐浅莞坐正身体,看向车前,“开车。”
他不知道她想干嘛,但一辆豪车停在医院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的总会引起侧目,他厌烦别人的眼神。
挂倒档,轻松离合器倒车,一顺入车流,油门立即踩下。
极快的车速,凉风从车窗灌进来,吹乱了唐浅莞一头美丽的酒红色卷发,一种淡淡的香味飘在车厢里,应该是她用的洗发露的味道。
关注的看着窗外,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她心里想起什么,连忙喊道:“停车。”
“做什么?”战越语气恶劣的问道,脚下的油门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