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轻蹙着秀眉,似在回忆:“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蓬,我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但他的眼睛似乎是蓝色的……”
“你是说蓝色的眼睛?”凤孤听得她的话,却是意外的反应很大,甚至有些激动。
温婉似被吓到一般,讷讷道:“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颜色的眸子,当时几乎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容浅扭脸看着神色有些怪异的凤孤,奇怪地眨了眨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认得他?”
凤孤沉着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自然认得他,便是他重伤了师父,毁了师父的仙身!”
“咦?”容浅闻言不由一怔,随即抽搐了几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你说你师父仙身被毁,如今卧于病榻之上,都是那人所伤的结果?”
“怎么?”凤孤淡淡瞥了她一眼,对于她脸上那古怪的表情只觉有些诧异。
容浅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盯着他的目光几要喷出火来,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曾经说,他是为了救被困于阵中的你,被古藤精所伤至此,都是我害的……原来,那些全都是骗我的么?!”
亏她那时还为此内疚了许久,自认他对自己的恶整都是情有可原,可是,事实却是一切完全与她毫无干系,她白白被他整了这么久!
而凤孤居然没有半丝愧色地挑了挑眉:“所以都说你笨了,你却还不肯承认。”
“我真的很想抽你啊……”容浅咬着牙,手中一簇火焰“噗”地窜起,只恨不能立刻将面前之人给烧成灰烬。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一只手又拉住了她,轻轻一挥衣袖,熄灭了她手中的火焰,温声笑道:“你若真对他出手,岂不是承认你笨了?莫要总这般冲动,要学着忍耐。”
容浅立时转身抱住了身后人的胳膊,柔声柔气道:“云竹,他欺负我!”
云竹伸手轻轻一捏她的鼻子,微微笑道:“好了,别闹。”
然后又转首看向凤孤,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不知魔族人为何会重伤凤兄的师父?”
凤孤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半年前,我跟随师父一路修行,误闯进一个被下了封印的山穴,遇见了那蓝眸人和藏于山穴之中的炼妖壶,那人想来是和炼妖壶一同被封印在洞内,师父本想让我去取炼妖壶,却不料我触碰到壶身时,那道封印竟意外解开了,那人一醒来便要攻击我,师父为护我,与之相拼,最后不敌重伤,那人也不知何故并未杀我们,只留下了炼妖壶便离开了……想不到,他竟会是魔族之人。”
容浅一听,十分深刻地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尽的鄙夷:“原来,是你将魔族给放了出来。”
凤孤一点也没有觉得内疚,只扬眉道:“我又怎知他是魔族,我只想取炼妖壶,谁想会这般容易解开封印。”
对他这般傲然不知悔过的性子,容浅已经懒得鄙视,只睨着他问:“说起来,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就是炼妖壶?上古神器又怎么会和魔族被封印在一起?”
“师父也有百年道行,对于上古神器自然也是有所知晓,所以才能一眼认出,至于为何会和魔族封印在一起,你该问问云兄,想必他会知道才对。”说着,凤孤转眸看向了云竹,似笑非笑。
“凤兄真是太抬举我了。”云竹谦逊地笑了笑,悠悠道:“不过,此事我确实略知一二。”
容浅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扯着他的袖子道:“快说来听听。”
“若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蓝眸之人该是当年魔君紫犽手下最为亲信的魔使朔风。千年前,魔君紫犽集齐了五件神器,欲颠覆天界,却最终被封印,五件神器的归处自是都交由天界处理,而朔风却趁乱盗走了神器之一的炼妖壶,其后不知所踪,却是没想到会被封印在那样的山穴之中,更没想到会被凤兄给解开了封印。”云竹微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凤孤一眼,其中深意却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