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普家中有些急事,请叔父将此棋盘封存,普明日再和叔父对弈。”赵普连忙回头向赵弘殷请辞。
“好,好,则平有事先回去。”赵弘殷此时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小公子病情加重是什么意思,难道赵普还带着家眷来滁州了。一串串的问题在赵弘殷的脑中闪现,但是赵弘殷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询问赵普。
“多谢叔父!”赵普向赵弘殷一拜,便带着赵忠离开了。
“四娘,家嫂,普之家眷也在滁州?”赵普离开之后,赵弘殷带着疑问询问杜氏与贺氏。
“阿翁,媳妇与阿婆来到滁州,都在驿站伺候阿翁,并未前往赵大哥府上拜会,大哥家眷是否在滁州,媳妇与阿婆也不清楚。”贺氏走了出来回禀赵弘殷。
“赵廉,你知不知道?”
“大人,属下也一直在驿站之中,赵判官的家事确实不清楚,不过属下可以马上去探查一番,再回禀大人。”
“好,你速去速回,看看则平家中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是,大人!”
赵廉连忙出了驿站,前往赵普的府邸打听。
一个时辰之后,赵廉弄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就返回了驿站禀报赵弘殷。
从赵承嗣军营早产,到赵匡胤前往淮南前线,赵承嗣身染重病的事情都告诉了赵弘殷。
“赵廉,如此说来,则平数月以来每夜都只睡了一个时辰?”
“是,大人,依赵判官仆人所言确实如此。赵判官早晨前来驿站伺候,夜里还要回府照顾幼子,有时候就只能休息一两个时辰。”赵廉毕恭毕敬地回答赵普,赵普的这份心让赵廉都深受感动。
“则平幼子染病,却衣不解带来照顾老夫,这让老夫情何以堪?则平真乃大孝之人,此情此恩吾如何报之?!”赵弘殷听了赵廉的讲诉之后,老泪纵横,原来赵普这些日子都是如此照顾自己的,此情此恩比亲儿子还要亲。
“则平仁义,吾赵家定要知恩图报,大人,我们还是先去则平府上看看,是否能帮一下则平。”杜氏也深感赵普的恩德,提出了前往赵普府邸的建议。
“对,对,赵廉,快快去准备马车,本官要前往则平的府邸。”赵弘殷听了杜氏的话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赵廉备车。
魏氏的院子前厅之内,赵弘殷带着杜氏与贺氏都来到了赵普的府邸。
“则平,为何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叔父?”赵弘殷一脸责备地望着赵普。
“叔父身体抱恙,普不敢再让叔父劳心。”赵普拱了拱手,回禀赵弘殷。
赵弘殷听了赵普之言,深受感动,起身握着赵普的手。
“则平莫要多言,日后则平就是吾赵家之人。则平日后有事莫要再欺瞒老夫。”
“是,叔父!”赵普含着泪应答赵弘殷。
贺氏在一旁安慰魏氏,杜氏则在床前看了一眼赵承嗣,又询问了一下旁边的大夫,所有的大夫都给出了一个答案:稳定体温,不能让高温缠身。
“赵大人,小老无能,公子病情加重,现在连米汤都吃不进了,恐怕时日无多了,请大人节哀。”王大夫领头走向赵普,禀报了赵承嗣的病情。
“什么?!”魏氏听后,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幸好贺氏扶住了。
“大夫,难道就没有办法了?”赵普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那一丝希望都被剪灭了,难道自己幼子就要离开自己了,想到这里,赵普不禁流下了一丝眼泪,自从自己父亲去世之后,自己再没有轻易流泪了。
“大人,妾身想到了一人,或许能救醒承嗣孩儿。”突然,杜氏眼前一亮,有一个人或许真能救醒赵承嗣。
“请婶娘告知此人姓甚名谁,居住在何处,普马上派人去寻。”赵普听到杜氏的话,连忙跪了下来。
“夫人所言是何人?”赵弘殷疑惑地望着杜氏,自己夫人到底说的是何人。
“大人,年关将近,有不少人都送来了拜帖与礼品,难道大人忘记了陈抟道长?”杜氏微微一笑,提醒赵弘殷。
陈道长?赵弘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抟!这个二十多年前就与赵家结缘的道士。当年赵弘殷全家迁往开封之时,此人曾经批命:赵家一担挑两天子。
当时赵弘殷只是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名江湖术士而已。但是,此后二十多年以来,陈抟都是在赵家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赵弘殷与陈抟深交之后,发现此人除了胡言乱语之外,还有不少的本事,论道之力堪称祖师,而且陈抟擅长医治奇难杂症,赵府遇到的一些怪病都是陈抟医治好的。
这次,陈抟游历四方来到了滁州,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赵弘殷在滁州的消息,送来了拜帖,要面见赵弘殷。赵弘殷本来准备身体好些才去会会这位老友,经过杜氏的一番提醒,赵弘殷眼前一亮,说不定陈抟真是一颗救星。
“陈抟?”赵普听到了杜氏的话,头脑也清醒了一点,就是那位被人家称为神仙的陈抟道长,前些年还得到了柴荣的召见。
“婶娘莫不是说那位被官家召见的神仙道长陈抟?”
“正是,则平,陈道长与吾家有深交,陈道长擅长医治疑难杂症。此番陈道长就在滁州附近,则平可以派人前去相邀,说不定陈道长有办法。”杜氏见群医束手无策,向赵普提了一个建议。
“对!则平,可让张校尉随则平前往,陈道长就在郊外的破庙之中,来回不过半个时辰。”赵匡胤将自己的心腹张校尉留在了滁州,护卫赵弘殷。
“好,就依叔父之言,普马上去寻陈道长!”赵普见群医没有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去找陈抟了。